邵圣似乎不懂什么叫敝帚自珍。
这种行为就像科举取士一样在挖将门的根啊。
比如简简单单一个扎营如何选址怎么建造怎样警戒等等这些东西能公开教?朱珍觉得将门世家珍藏的所谓私传兵书大部分都可以扔了因为你们记录的内容还不一定有武学二十年战争总结出来的精炼。
当然这并不是说将门世家就没有用了只能说一切看人也看天分。
学习同样的东西有些人就学得好有些人学得很差。将门世家从小熏陶还是有点优势的前提是他们别耽于享乐自己堕落了。
“殿下。”拐到营后之时朱珍看到了赵王立刻下马行礼。
“朱虞候。”邵嗣武回礼。
“殿下在练兵?”朱珍看了看在空地上列阵的控鹤军士卒说道。
“正是。”邵嗣武心中一动很多人都说朱珍擅长练兵经他手的新兵成军很快士气高昂军阵有模有样就是他很少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诀窍。
“这兵——不太行啊。”朱珍看了一会笑道。
“上阵打几仗就行了。不行的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好兵。”曹议金不服气地说道。
“你那是草贼的练兵之法。”朱珍说道:“昔年黄巢就是这么练兵的十个兵里才能练出一个好兵很多好苗子都白白死了值得吗?”
曹议金有些恼火正要与朱珍理论却被邵嗣武拦住了。
“练兵之法各有诀窍。朱虞候若有暇日后还请多多指教。”邵嗣武说道:“都是朝廷王师若练好了上阵时少些死伤便是大功德一件。圣人欣闻或有褒赏。”
朱珍若有所思道:“此事容后再说。”
“麻烦朱虞候了。”邵嗣武躬身一礼道。
朱珍叹了口气暂时不接这个话题。控鹤军能不能保留下来还不好说呢。
他转而问道:“今日巡视至此便是想问问攻城诸般事物可已准备妥当?”
“填壕车、发烟车、云梯车、砲车已打制数百辆行女墙也有数具。另有人在觅地挖甬道不过土冻得梆梆硬不好挖。”邵嗣武说道。
“不错。”朱珍赞道:“殿下以弱冠之龄行事便如此周全未来可期啊。这幽州城打还是得打一下的。不打掉贼人的侥幸之心劝降的效果不会好到哪里去。殿下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
“还得朱虞候这样的沙场老将多多指点。”邵嗣武说道。
朱珍避开了他热切的目光笑了一笑道:“葛帅有令明日贵部先行攻城做好准备吧。”
“好。”邵嗣武一脸坚毅地应道。
他是行营都指挥副使但有指挥使在这个副使屁用不顶没有任何自由裁量的权力只能服从调度。
朱珍又看了一眼呼喝连天的控鹤军士卒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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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晋人入城大掠三日抢夺女子、财货。夏兵入城不还得抢个几天?”
“怕是得五日方休。”
“就这么干看着?可有解法?”
“唯一的解法便是杀了晋人开城请降。”
“别胡说八道了。夏人不胡乱劫掠只是派捐。张大郎你混到今日还这么惨就坏在这张嘴上。”
“都别说了晋人来了。”
营房之外一队士卒巡逻而过。带队的军官往里头瞄了一眼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擦拭兵器便离开了。
巡逻的其实也是燕人只不过土团乡夫们习惯称呼他们为晋兵罢了因为这些假晋兵会辣手镇压起事造反的燕人名声不是很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这些被临时征发起来的土团乡夫如果能被招募入军当上晋兵一样会对造反之人动手。除非有人能明确地告诉他们晋人不行了倒台在即他们才可能会起些异样的心思。
嗯巧了现在晋人确实不太行了。连战连败偌大的幽州镇丢得就剩眼前这么一座孤城了。听说还没有援兵这是要他们与城偕亡?
“我说如果守不了不如反了?”巡逻队过去之后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良久之后才有人出声。
“李存章不是答应一人给两缗钱么、一匹绢么?城东专门放贷的几家佛寺都让他抄了这钱他愿意给夏人可不一定愿意啊。”有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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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先问李存章要钱。等他没钱了咱们再反。”
“对先把李存章的钱薅光!没钱就杀了这贼子再提着他的人头问夏人讨赏或可再赚一笔。”
“哈哈此策甚妙!”
乡勇们都低声笑了起来到处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