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玮琪在这里停了一会儿,看明了去路,就此往上走便是终年人迹罕至的后山,连绵数做山峰组成一道屏障,内藏峡谷、溪涧,遍布荆棘灌木,几乎无路可走。
我看着头顶无遮无拦的茫茫大雪,有种预感,这次不会太顺利,总觉得那后山的葬龙坑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动作。而此时,大家的头顶上也都被落下的雪花覆盖了一层,虽然戴着雨具,但看上去还是有些凄惨。
“琪姐,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们还要冒雪往前走吗?我担心......”
姒玮琪对我说道:“天上的云越来越厚,这场雪怕是会越下越大,咱们快走吧,争取赶在大雪封山前进到山顶。”
当下我也再不多耽,拎着砍刀,一边走一边将挡住去路的竹子砍掉,佛姐一个人在前面负责开路,这脚下都是皑皑白雪,如果没有事先有人在前面探路,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山上遍布的沟沟坎坎之中,或是脚底一滑,滚落山涧都是有可能的,不得不防。我和程逸芸在前面则负责削掉拦路的竹子和灌木,许倩在后面压阵,即便如此,还是走不快。
雪越下越大,干枯的树枝被白雪装饰,不再单调,从山上往下望去,眼底尽是一幅银装素裹的画面。雪花落在田间,给稻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让棉被下度过一个舒适的严冬。看这庄稼地里一片耀眼的白色,明年的春天,或许将是大丰收的景象。
经过这一番艰难跋涉,终于我们翻过了第一座山头,进入了真正的后山之地,但这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连绵起伏的大山依旧挡在前面,前面就是一条溪涧,夹在两座山峰之间,坡度很陡,我们前脚刚刚进去,后脚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
“琪姐,这可怎么办,这个季节,游过去怕是不可能了!”我为难道。
佛姐找来一根细竹,伸进水面,这溪流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约有三米多,水流很缓,可能是小舜江的一条支流,终年流淌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野性难驯,要想过去很不容易。
“小倩,你觉得呢?”姒玮琪转头看向许倩。
许倩沉思一会儿,说道:“扎个竹筏兴许能够过去。”
“就这么办。”姒玮琪点了点头。
我觉得此事新鲜,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头一回听说扎个竹筏过河的,不过想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桥可以过河,反倒是这竹子倒是遍地都是,就地取材,方便得很。
佛姐丝毫不耽误时间,拎着砍刀便砍刀了几颗粗壮的竹子,许倩则负责用刀把竹子的枝干削掉。卸岭自古以来就有“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的绝技,他们的“蜈蚣挂山梯”更是厉害。但是这种活程逸芸却帮不上什么忙,她失忆之后许多技能都生疏,除了倒斗摸金这种近乎于本能的东西没有忘,其他的一概都如一无所知的小女孩。
姒玮琪将处理好的竹子用绳索捆扎好,三人分工合作,
进展得极快。中国南方地区盛产竹子,几乎各个省份都有竹子,因此这种竹筏作为水上交通工具也是广为流传,但是一般民间用的竹排需要长年累月地使用,做起来会相当麻烦,需要把竹子用热油先烫过才可以作为原料,我们这完全是事急从权,安然过河才是首要。
经过这一番忙碌,终于扎成了一个不大的竹筏,我把竹筏推入水中,用竹竿从竹排前插进水里,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冲远。我一把当先上去,其他几人后也一跃而上。
虽说这竹筏简易,但是实用性却相当不错,在江浙一带的山涧之中,这种竹筏随处可见,且平稳性出奇的好,坐上七八个人,根本不成问题。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我拿着根竹竿,一杆一杆地将竹筏往溪对岸渡去,中间为了保持平衡,还需要有人用竹竿稳住竹筏,免得失衡,一旦失衡,这样的竹筏肯定是立刻倾覆的。
“你能不能别唱了,我们这是在深山老林里呢,能不能严肃点?”陈梓玥瞪了我一眼,“再说了,谁是你妹妹了,小学弟!”
“这船上的都是我妹妹,你爱听不听!”我得意地笑道。
“你在唱,我就把你推下去!”
“哎,打住啊,这可使不得,你想叫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老爹吗?”
在后端的姒玮琪对我和陈梓玥说道:“你们两个人别吵了,都严肃一点,过了河再说,没人拦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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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笑道:“你听,琪姐都吃醋了。”
好在这条溪涧不是太宽,水流也没有刻意要阻挠他们,大概十分钟之后,终于达到对岸。佛姐率先跳上岸,将绳索系在了一颗树干上。这竹筏可能回来的时候还能用到,于是,我们又将它拖了上来,免得它被流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