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们把洛桑和齐格一并带到了医院。爷俩住在同一间观察室,分卧两床。我站在病房的一角,看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忙得不可开交
许倩和我一样靠在墙角,沉默不语。
医生检查完了之后,脸色煞白,嘴唇微颤,说道:“不可能,世上没有这种事。这个老人就是在这里断气。”
“医生,你能确定当时他已经死了吗?”
“那晚是我参与了抢救工作,我亲眼目睹他的死亡。第二天上午,那女孩也被送到了这里,当时她已经断气五个小时以上了,系上吊自杀身亡,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淤痕,我记得清清楚楚!”
“你确定九天前的死者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那两个人?”我将信将疑地问道。
“肯定是!不仅是我可以作证,那晚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可以作证,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可以作证。”
“金主任,病人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没有体温。但是肺部还在活动,还有呼吸……”一位女护士从观察室出来,满脸疑惑地说。
说完,金医生立即戴上口罩,过去检查。我也跟了上去,一旁的许倩长吁口气,对我说道:“表少爷,你没有发现齐格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在哪里?”我有点疑惑。
“她体表多处皮肤有细微的撕裂纹路,还有很多拉皱的痕迹。”许倩说道。
我点了点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没错,一般来说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尸体的肌肉和表皮就开始变得僵硬,你看她身上的这些纹路,这就说明现在她的身体其实是僵硬的。”
就在这时,“铃铃铃……”骆建芬的手机响了,是黑鸟打来的电话。
“失踪的尸体都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些人并没有死,他们都陆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什么?”骆建芬失神片刻,挂断手机的刹那,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骆老师,您不要紧吧,到底怎么了?”
“被盗的尸体回来了!”
“回来了?”我脑子嗡嗡了一会儿,这些人难道也是起死回生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盗尸案与吉萨和洛桑的案件是有关联的。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病床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怪啸。我和许倩大惊,只见齐格和洛桑老爷子在病床上挣命地嘶叫,尖锐的声音怪异可怖,全身猛烈地颤搐。那惨叫声异常惨烈,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放在沸水中活煮,将死的人扯破嗓子挣扎裂叫。
可即便是如此的嚎叫,病床旁的心电仪荧幕上仍是一条毫无心跳振动的直线,但是,脑电仪屏幕却反应异常,波线杂乱而疯狂地起伏晃跳。
几个男医生死死地摁住他们,“快按不住了,赶快去叫人!”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推开门,急匆匆地朝值班室方向去了。过了一会儿,七八个男医生匆匆赶到观察室,“给他们注射镇静剂。”
一位护士颤颤微微地抓起
洛桑老爷子的手臂,一针打下去,针管里的药剂缓缓地输进他体内。但那老头丝毫没有被麻醉,反而变得怪力无穷。
“金主任,镇静剂无效!”
“快去拿锁带来绑住他们!病人疯了!
我脸色铁青,悬着的心上又压了一块冰凉的石头,脑子里翻江倒海……
医院大楼中,阴暗的楼道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直到医生们用麻绳将齐格和洛桑在病床上五花大绑之后,他们才最终消停下来,并且一度休克,嘴里吐着白沫。
“林坤同学,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骆建芬长吁一口气。
“饿不饿?我能请你吃夜宵吗?”我这一问完全出乎骆建芬的预料。
“这躺着两个不死不活的人,我能走开吗?”
“您可以叫下面的人来处理后事。”
骆建芬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出了医院,我们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在西藏西餐厅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当然,跟这个城市发展程度也有一定的关系,这里毕竟还是五六七八线的城市,很落后。
骆建芬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林坤同学,今天不需要陪你的娇妻美眷吗?怎么有空请我吃饭了?”
我狡黠地一笑:“骆老师,平时你总板着脸,见谁都好像欠你钱似的,其实你笑起来,更漂亮……这个笑容能使多少男人心春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