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兰是冶江的表妹,她替冶江的死感到不值,心中有愤慨,甚至与我为敌,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要是想报仇,又何必来救我。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讨回公道?”
“我会亲手撕开你冠冕堂皇的伪装,叫世人来评判你这个伪君子。”
“我从没承认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事实上,我这个人确实算得上是卑鄙无耻,但是你说的有一点我不承认。”
“什么?”
“冠冕堂皇。”既然大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反倒是释怀了不少,我也要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倒出来,“有些话,我憋在心里无处倾诉,现在是时候说出来了。”
“冶江的死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承认,我伤害了他,但是我已经收到了惩罚,陈梓钥已经死了,她已经永远离开我了,如果说是我横刀夺爱让冶江一步一步走向无可挽回的深渊,那么所有的惩罚就让我来一力承担。”我显得有些激动,谈起冶江,我曾经最好的兄弟,我如影随形的跟班,不知不觉,眼泪也流了下来。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你我想的那么简单,冶江的死是被人利用的,如果没有宁大娘,如果没有冶重庆,如果没有这一切的一切,他也不会死,他或许还可以恨我,跟你一样在这里指责我,问我讨回公道,但是,现在这都不可能了!”
霍心兰看来是被我的一席话打动了,当然,未必完全是因为我的话触动了她,毕竟冶江的死众所周知,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
“这就是你的解释?如此的苍白无力吗?就不再补充一点来掩耳盗铃,文过饰非?”霍心兰冷冷地说道。
她的每一个字,都令我心如刀绞。
“我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在我看来,我的生命已经不单单为自己而活着,冶江虽然死了,但是我得替她活着。”
“哦?你替他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替他?”
这一句讥讽,我算是彻底无话可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我确实没有资格替冶江活着,但是你有,如今古藏教为非作歹,你要是想让冶江不永远在耻辱之中,就替他好好活着,铲奸除恶,为民造福,这才是他最希望你做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房间,我“啪……”的甩上了门。
屋内的程逸芸转过头来,看见我垂着头,便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沙发上坐下了,说道:“没什么。”
程逸芸眼光充满了诱惑,迷人的嘴唇微微勾起,让我看得有点脸红。
“别理她,回头我替你教训她。”
“你别乱来,我们现在还在人家手上,霍心兰这个人深不可测,你放心,她目前对我们没有敌意,没必要大动干戈。”
“好吧。”程逸芸用手拍拍我的头,拉回我的注意力,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我先洗个澡。”
“不如我们一起洗啊。”程逸芸在外面笑的合不拢嘴。
“鸳鸯浴吗?”
“对啊!”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我怕你可
能会介意。”
“你都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
“因为我正准备拉个屎,你要来吗?”
“滚!林坤,你好讨厌啊!人家不理你啦!”
“切,你又闻不见。”
“讨厌!”
我耸了耸肩膀,管自己洗澡。
没过多久,房间的电话铃声响了,电话是霍心兰打来的,那个时候我在洗澡,于是程逸芸接了电话。
霍心兰告诉我们,晚上她准备有行动,问我们参不参加。其实,我对于她这个举动还是有所怀疑,霍心兰的出现看上去是冶和平精心布置的一步好棋,她成功打的我们猝不及防。
但我觉得冶和平的目的可能不并局限于此,他可能计划将霍心兰作为一支利剑,去刺穿古藏教的伪装,然后接下来还有别的动作。
“她有没有搞错,这么做不是打草惊蛇吗?”程逸芸对霍心兰的举动并不买账,“我看我们还是别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要去?”
“倒不是一定要去,我们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霍心兰葫芦里买的到底什么药还不清楚,还有那个冶和平,这个龟孙子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没有使出来。”
“你的意思是……”
“先去了再说,总不至于是什么刀山火海,要是不对头,我们就撤。”
我俩打定主意,便按照霍心兰的指示,于当晚到郊外的一处废旧的农场集合。她早前在电话里说,她准备伏击一处古藏教在当地的一个物资仓库。
古藏教的运作模式类似于我当年捣毁的天山组织,他们见不得光,只能背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只不过与天山组织不同,古藏教并没有在沙漠里找一个地宫躲进去,而是选在了一处深山老林之地,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