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之畔一片热闹。
而这场商业化表演背后的湖祭大典正在太湖边的一座不起眼的村庄里举行。村里有一座道场,颇有一些年头,至今仍然被当地村民使用。
亓旭光叫人把道场里的地席全给搬走了,使道场包见广阔,九组坐椅分列两侧。上首的只有一桌一椅,其他两张至三张不等,前者自然是为姒玮琪而设的特别席位。
能坐到椅子的都是禹陵德高望重的元老。当然,为了显示姿态,禹陵本家的人一般不会坐到椅子上,即便是地位十分尊崇也不例外,九组分列两侧的椅子,其实就是为了外戚的主要人物们准备的。
不过,今年的湖祭大典的座次排列注定有些特殊,普陀宁大娘等一干外戚已经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而一些实力尚存却不及宁大娘的外戚们为了能给接班人有学习的机会,他们各自的后备人选均有列席的参与权,却没有发言或举手表态的权力。这样一来,姒玮琪无疑更加成为整场的焦点。
大典在准未时初举行,现在离未时尚有刻许钟的时间,洛阳权贵、禹陵外戚中实力仅次于宁大娘的一支势力,“河南马家”家主马苍松和儿子媳妇马云龙、王亦舒最先进入道场内。接着是上海“航运商会”掌门人陈洪松,他虽在明面上无一官半职,暗地里却掌控着整个上海乃至整个东南沿海的航运生意,富可敌国。紧接着的是长白山的云生道长和一位脸色苍白的童子,那名童子据说便是云生的接班人,而云生此人是禹陵在东北地区较为有影响力的外戚领袖之一。
云生道长二十年来还是首次下山。马苍松欣然和他们叙旧。
此时,云南史家的两名后备人选史铁和史钢在家主“剑叟”史别情的带领下,亦步入会场。史别情贵为一家之主,更是云南地区禹陵的豪杰任务,虽为人高傲自负,但是见到这些元老人物亦不敢怠慢,亲切地打招呼。
道场外的园林里,身为主家的苏州市“一把手”宁宇亮书记,负起迎宾之责,殷勤接待到来与会的重要人物,而这个宁宇亮正是禹陵在苏州地区的主要负责人。不过,此人虽然身为外戚,但是与禹陵却向来同心同道,毕竟,苏州与禹陵不远,自己的羽翼也难以丰满起来。
至于随来的人则在外进的大厅内享用茶点,互相认识问好,气氛热烈融洽,颇有点节日的味儿。负责打点一切的自然是宁宇亮准备好的人。只不过,宁宇亮和亓旭光在湖祭筹备之初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宁宇亮之所以会帮助亓旭光,主要是为了在姒玮琪面前露脸,献献殷勤,而亓旭光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至于亓旭光的目的,宁宇亮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他都不会说出来了。
久未出山的五台山灵渡大师,刚于此刻抵达,只有一个俗家弟子随侍身旁。宁宇亮见宾客差不多到了一半,遂陪灵渡大师进入场内,留下亓旭光在外边迎客。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绝色美人缓缓来到,在门口与亓旭光寒喧两句,随即进入场内。
众元老纷纷入座,接受服务员奉上的香茗。
众人的神色均有点凝重,谁都不知道这许久未曾举办的湖祭为何会突然召开,也不知道这一次集会最终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一个不好,可能整个禹陵将四分五裂,各自为目标和利益而争斗。
而最微妙的地方,是姒玮琪这位代表禹陵的当家人,是否仍能约束代表各种利益的外戚势力,仍保持领袖的地位。各自思索间,亓旭光陪最后到场的几位外戚进入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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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玮琪、许倩刚在此刻抵达,与她们一道来的还有程逸云,程家在此之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同时程逸云又是我老婆,算是禹陵中人,自然有资格前来。当她们经过前厅时,所有人全静下来,不论年纪和男女,均被三女的绝世容色所慑服,反而没有那么留心我。
姒玮琪那超然于世俗的仙姿,许倩那种怦然心动的玲珑娇俏,程逸云玉立修长傲若寒霜的明艳,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美人图卷。
步经大厅和会场间的空地时,宁宇亮过来施礼道:“宁宇亮恭候姒小姐!”
姒玮琪检衽还礼。
“今日得姒小姐法驾莅临,宁某实大感光采。”
姒玮琪恬淡一笑,道:“宁书记客气了。”
我凑到程逸云耳旁低声道:“等会儿一切都要听琪姐的安排,这说不定是一场鸿门宴,不可不防。”
程逸云自然知晓话中的意思。
姒玮琪只是同宁宇亮说了短短几句,然后转身使走,忽地我的眼前人影一闪,有人拦在前方。
我愕然停下,原来是灵渡大师挡在路心,微笑道:“你就是林坤小弟了,难怪江湖上对你传言不少,老衲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绝不是池中之物。”
说着,灵渡亲切地拍了拍我肩头,行云流水般到了姒玮琪和许倩处。
这个灵渡大师虽然出家,但却也是外戚中的一位,且德高望重,地位非常之高。我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即难以掩饰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