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太疼了。
他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只想快点结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她说的救人取蛊虫,这就是酷刑!
简直比地牢里的酷刑还可怖!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种酷刑居然是他亲自同意了让顾昭禾给他做。
现在他自己稍微低头垂下眼皮,都能看到心口处那血肉模糊的一块。
骑虎难下。
只能继续忍着。
不然能像顾昭禾这样,把人心都剖开了,居然人还能有意识,还能活着,这种见闻简直闻所未闻。
他现在信了她的话了。
除了她,没人能用这种方法从他身体里把那蛊虫取出来。
可在此之前,也没人给他说过,这种痛是这样等级的痛啊!
他曾经下过无数次命令去给人用酷刑,或者取人性命,但那都只是一两句话的事儿,从未有过这种切肤的感受。
“太妃……”他嘴唇都疼的发白了,就这一会儿工夫,上面还起了很多皮,“太妃说的是。”他死死捏着余音音,全然不顾她疼的梨花带雨不停倒抽冷气的样子,“别出声!万一……万一惊到了太妃……”
那最后,受伤受罪的还是他。
他说着,还瞪了余音音一眼,好像她已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所以他再疼,自己可以随便发出声音,但余音音的手都被他捏成那样了,她也必须忍着。
慢慢的,余音音的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弄了一脸。
自从成了才人,不,甚至从出宫开始,她就再也没这么狼狈过了。
可现在,顾昭禾再次将她打成了那个在宫里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的小丫鬟。
顾昭禾嘴边一直挂着冷笑。
尤其还会时不时抬头看看余音音。
那分明是得意的神情!
又疼又恨的余音音眼眶猩红,死死盯着她,“顾昭禾……”她咬牙切齿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顾昭禾继续动刀,“我什么是故意的?”她把余音音之前那套白莲花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在为给皇上分忧而感到不满,所以想对我发火。”
真龙帝选择了顾昭禾给他取虫,那就证明他已经选择了把自己的龙体交到了她手上,现在,他和她是一个阵营的。
听顾昭禾这么说,几乎是下意识的,直接就对余音音更不满了,那看向她的眼神明显带着震慑和质问。
余音音被他这么一看,哭的更痛,“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是一心想为您分忧。”
“哦。”顾昭禾把话头的尾音拉的长长的,“那才人可要做好准备了。”顾昭禾道,“因为接下来,将会是皇上最疼的时候。”
真龙帝脑袋一阵晕眩。
最疼?
比现在还疼?!
他现在真想直接喊御林军进来算了!
但那个蛊虫不除,就是繁国的大隐患!
他只能忍着。
他抓住余音音的手,又是一个用力。
咔嚓。
这次,是真的明晃晃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顾昭禾第一次觉得,原来看人骨裂是一件这么愉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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