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吞噬了一切,或者说也能掩盖一切,只留一片洁白,让人看不出其他颜色。
顾昭禾站在原地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邈邈还在好奇,“娘亲,我真的觉得她很奇怪,我不想让她做我娘亲。”
邈邈的话历历在目,顾昭禾把心一横。
“其实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你爹爹身上。”
因为他和尚洁的单独谈话她是什么都没听到的,只是后来看他们的态度已经有了她才是局外人的意思。
她最失望的也是在这里。
从始至终,帝尘都没有正面帮她说过一句话。
但现在,为了邈邈,她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好,我们去给爹爹看看。”顾昭禾想的是,哪怕她依然比不上尚洁的一根手指头,但依然可以在临走之前为邈邈做最后的力所能及的事情。
起码让帝尘知道这个情况。
可是俩人到了帝尘门前之后,顾昭禾刚把画拿出来,帝尘就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以后你就少和邈邈来往吧,还是要让邈邈多和她培养感情。”
这个她指的是不言而喻。
顾昭禾抓着邈邈的手,瞬间就有了放松的意思。
她着实感觉受到了侮辱。
“好。”她松开,将画递给他,“这是邈邈眼里的尚洁,我不知道这个虚边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留意吧。”
邈邈自然察觉到了俩人之间不太对劲的氛围。
他猛地抓住顾昭禾,“娘亲!”
顾昭禾是松手了,可他不敢松手,仿佛这一松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我就是回自己的房间。”顾昭禾蹲下身,轻轻捏了下他的小脸蛋,和邈邈的初遇还历历在目,真是可惜了。
这个孩子不是她的。
所以她没有话语权。
放到已经和孩子分开了三四年的尚洁身上,邈邈如今的态度似乎更难接受。
“我明天会准时进行手术。”她抬头,将眼里有沙子一样的感觉压抑住,然后抬头看向高高在上,始终低头俯视她的帝尘,“然后留下足够的消炎药,后天就启程。”
邈邈刷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事到如今。
他也明白了。
走不走不是顾昭禾说了算,是帝尘。
他拼命摇晃他的胳膊,“爹爹,你快挽留娘亲啊!娘亲怎么能走,这都要过年了,我们是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的啊。”
帝尘却始终冷漠,毫不留情地把帝玄邈抱进了房间,“好。”
这是回答了顾昭禾那句话。
她转身,有泪滑落。
是失望的。
失望到再也捡不起来任何感情。
失望到再也不想回头。
而帝尘在关门的一瞬间,也瞬间红了眼。
他很少会哭,更很少有这种难过的情绪,但他的确不能接受自己对邈邈娘亲的背叛,当初在山下承诺了那么多,而且还让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苦楚,要不是邈邈这次中毒,甚至他们还没有相见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