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又不是歌手,这么一点点的酒,哪里有嗓子上的影响呢,况且啊——”她的声音轻而曼妙,似乎含了一些轻快的笑意,“我酒量好像不错的样子,喝上一点,也不碍事的。”
她将陆湛心里想说的一点话全部都堵在他嘴边了。
小仙女啊,永远是最好的。
杜少源这时不知怎么地又反悔了,像个孩子一般的怄气,“如果不想喝,不用逼自己,其实你刚才的回答也应该能过关的,白姚瑶,仁杰你们说是不是?”
白姚瑶和夏仁杰无语地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位少爷脾气消气也突然这么快了。
“是这样,栗子姐就不用喝了吧。”白姚瑶轻快地说着。
夏仁杰也把目光投向刘栗,“刘小姐,你的意思是……”
陆湛希望她不喝,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小仙女跟酒是扯不到一处关系去的。杜少源又痛恨自己脾气来得突然,来的诡异,他这么静坐了一会儿,想了个清楚,这位小仙女是他好友的心头好,他就这样地得罪了,总归有些不好,他开口开得有些磨蹭了,有些沙哑,“小仙女……”
“什么都不必说了,愿赌服输,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刘栗这样说着的时候,修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敲过鸡尾酒的杯壁,她指尾的蔻丹好像树枝桠里裂开的一蓬蓬石榴花,真是出奇的红艳,出奇的美丽,她抬眼,轻盈地冲着杜少源一笑,直把这位喜怒无常的公子哥笑得魂不守舍,才轻轻地道了一声,“我喝这三杯鸡尾酒吧。好久没喝了,有点想念呢。”
“栗子姐——你可真牛,我佩服你。”白姚瑶是第一个惊叹不已地开口的。
刘栗轻巧巧地捏着杯子,摇了一摇,火焰跃进了冰霜里,深蓝犹如一团眼泪绽开金丝银星,美得犹如梦的一幕,也是经常泡酒吧人看惯眼的一幕,多么寻常,她抬起杯身吞咽着,酒液滑入她的喉咙,像一团轻盈多姿的云的爽利。
她豪饮,一饮而尽,脸上带着餍足后的神情,众人起初只是听玩笑话般地,不觉得如何,眼下见她一杯又一杯下肚,脸色都不变的,只有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湖水一般波光潋滟着,“这是最后一口。”
她舔舔舌头,别样的诱惑,让男人们看呆了眼。陆湛见这些人眼热着自家小仙女别提有多难受了,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和小仙女到这里来了,平白无故地受了这种委屈。
陆湛这种大少爷思维,刘栗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没去关注,尽情地享受这插曲,等喝完最后一滴,醒了神,也记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在干些什么了。
她是万分的柔美的,像依附着大树的藤萝,向杜少源渡过去一眼,连笑容都带着些丝丝的甜。“您觉得如何,这酒我也喝了,这游戏咱们是不是得继续下去啊,杜少!”
杜少源被她那轻飘飘的眼神搞得有些丢了心,他声音有些慌慌乱乱的,说着话,像飘着。“继续啊,为什么不继续,小仙女你也来的吧。”
你看我轻贱,我若真给你轻贱,那我又算什么了。刘栗在心里冷笑,过去她也是富家女,见惯了那些富家子玩弄人心的把戏,若你不来惹我倒是无妨,若你来了就是送上门来被宰的。
“好啊。”
她答应得轻巧,把陆湛心里那点不舒服给放大了,可陆湛在她面前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他望着刘栗有些悲愤的,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小仙女啊,小仙女,你不用站在我的立场的,不用屈从这种无聊的事情的,可他看见杜少源时不时地递到刘栗脸上的目光,像撞着了火星,时不时地瞥上一眼,像吃了一口桃子,觉得水灵,于是又轻轻地咬了一口。
今晚,陆湛很不开心,于是他的真心话大冒险都变成了大冒险,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闷酒,大家不是傻子,看他醉醺醺的脸像张白纸一般,什么都能从里面看得出来。
杜少源看了出来,因为一个女人,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第一次这样生着闷气,因为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都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邪火,根本也说不上一见钟情或者是见色起意,不过是一时之间生的一种情绪,这情绪诡异得很,像无根水一般跑了出来。
终究还是念着多年的情分比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要重要得多。
“看来时间也不早了啊,这样醉着下去也不是办法。”杜少源看着醉卧在沙发上的陆湛,皱着眉头这样说着。
这时白姚瑶早就和夏仁杰离开去享受情侣生活了。房间里的其他也醉的醉,鬼喊鬼叫的喊叫,唯有一直灌人酒的刘栗和酒量傲人的杜少源俩个人是始终清醒得很。
“之前……有些抱歉。”
刘栗朦胧眼地望着杜少源的头发,有些好笑。“我也灌了你这么多杯酒,可惜你也不醉,也算是两不相欠了,杜少的脾气我算是领教了啊。”
她的话像是开着玩笑,又不像是开着玩笑。
杜少源猛地揪了一把自己奶奶灰的头发,醋声粗语:“我也不知刚才我怎么一回事,你放心好了,陆湛这个小暴脾气,这几天总会找个机会削我一顿的,到时候也算是给你赔罪吧。”
“好。那我等着。”
杜少源扶起醉得一塌糊涂的陆湛,见他还砸巴着嘴,嘴巴喃喃,声音的内容莫辨,立即一脸嫌弃地说:“这丫的做什么梦啊,真是让人发愁。”
这话一出,一股子不良的气息,让刘栗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杜少源不爽地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