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移垂落,房间里也传来冷意,桑沐裹了裹身上的针织衫,两眼看着前方出神。
究竟这一次的冷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心中没有答案,她也相信郁邵年的心中没有答案。
门口传来敲门声,正好的三下,桑沐也知道这意味着她要出去吃晚饭了。
屋子里的灯光幽暗,郁邵年纤瘦的身影在餐厅晃动,将保姆做好的饭端到桌上,而保姆早已离开。
按照他的习惯,家里不喜有外人。
就在两人无声坐下吃饭之时,门铃响了,桑沐咽下一口饭,并无反应。
门是郁邵年去开的,不过他看到来人,并无反应,倒是来人很是激动。
“阿年,我去西街买了你爱吃的辣炒鸡爪,要不要尝尝?是吃晚饭了吗?我好像闻到了香味!”
这熟悉的声音,分明就是陆芷。
桑沐苦笑一声,继续吃着那不咸不淡的烧肉,形同嚼蜡一般地咽下。
郁邵年还未让她进来,陆芷就直接换下高跟鞋,往里面跑去。
只是她一看到桑沐就愣住了,再回头看看郁邵年,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便直接坐了下来。
“原来桑沐也在啊,一起吃吧!”陆芷大方地把盒子打开,放在桑沐面前。
那辣炒的香气弥漫在屋里,若是换到从前,桑沐应该会吃,可她现在并无心情。
“不吃了,你们吃吧。”桑沐将筷子放下,那起纸巾擦了擦嘴,就回了房间。
郁邵年盯着她碗里的半碗饭,皱紧了眉头。
不想看到两人再和好,陆芷去拿了碗筷,贴心地帮郁邵年夹上他爱吃的菜。
“阿年,她不识趣,我来陪你吃吧!”陆芷讨好道。
郁邵年的眸子阴沉,低声应了一声,咬了一口鸡爪。
见他不再排斥自己,陆芷心里欢喜,只是顾虑桑沐一直住在这,自己始终是吃亏的,便想了法子要留下。
待晚饭吃完,陆芷积极地帮忙洗碗筷,并与郁邵年讨论工作的事情。
郁邵年只是随意敷衍,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陆芷住的房间。
天色减黑,陆芷刻意看了看外面,苦恼道,“现在已经晚了,回去好像也不太安全,不如我住在这边吧?阿年,你介意吗?”
郁邵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介意。”
陆芷的表情僵住,她转而笑了笑说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吧?这房子里也有不少房间的,我可以睡客房。”
本以为郁邵年会退一步,没想到他直接不客气道,“太麻烦了,你还是回去吧。”
这明显就是逐客令,陆芷也不好再厚颜无耻地呆着,只能咬了咬牙,拿着自己的包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陆芷的房间,陆芷带着恨意跺了跺脚。
沁和园,本该是个充满着温馨气息的屋子,一到晚上,就好像进了冰窖一般,全是冷气。
桑沐在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揉着还有些余热的发丝,眼眶竟湿润了。
她在房里,安静异常,将外面的说话声听了个仔细。她是很喜欢郁邵年,可在这一次一次的冷战当中,她也感觉到了疲惫。
郁邵年多疑,喜欢猜忌,总是怀疑她的真心。她真想一次一次地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给他看,但他好像丝毫不信。
夜很漫长,两人都在辗转反侧中难以入睡,只是一墙之隔,却好像隔了一条银河一般。
第二天早上,郁邵年要去公司处理事务,便喊了保姆来给桑沐做一日三餐。
听到郁邵年出门的声音,桑沐才缓缓开门,进洗手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
手里捧着一本杂志,桑沐接过了保姆递来的果汁,抿了一口。
厨房里有烤面包的香气,她和保姆好像约定好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屋里出奇的安静。
只是这安静并未维持多久,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按下了门铃。
见郁邵年开车离开,陆芷就看准了时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