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你眼睛后面发出响声的齿轮,如果灵族如此害怕这
个预言成真,那就意味着塔洛斯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我们就是有机会的我兄弟的命运绝不是在这个毫无价值的世界上悲惨地死去,我打算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抓住这个机会。”
迪特里安冷漠的外表甚至没有改变。
“塔洛斯的最后命令仍然有效,这个容器现在是一百多名第八军团阵亡士兵的基因种子储存库,这种遗传物质必须到达伟大之眼,这是我对塔洛斯的誓言,我宣誓承诺。”
最后这句话让他非常不舒服。
“你应该跑,可我不会。”
瓦列尔转向塞普蒂姆斯。
“七号。”
“大人?”
“准备好你的炮艇,把我送下奈森六号。”
就在瓦列尔宣告他要离开穿梭机是,奥塔维亚正在做—件她很久都不敢做的事——利用自己的天赋试图窥探亚空间的轮廓,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的神经平静下来,然后才冒着被不必要的存在看到的危险,闭上了眼睛,解开了头巾。
剩下的事情就没花多少时间了,事实上这几乎是非常容易的——类似于从—个困难的爬坡半途跌落的感觉。
奥塔维亚曾经是家族的欧律狄刻,可能不是生来就有强大领航员血统的人,但是在第八军团喜怒无常但意志坚定的船上的经历,磨练了她所拥有的技能。
当她凝视着无尽的黑色潮汐时,她不禁想知道,她和塞普蒂姆斯的前路究竟在何方,他们要如何摆脱进入恐惧之眼的命运。
这种想法似乎不像以前那么悲观了,她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灵魂之海就像打开她的第三只眼睛—样简单,虽然她知道有些领航员会让精神进入亚空间,但她不需要进入。
她的父亲只有睁着三只眼睛才能看到亚空间,她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有自己的个人习惯。
当她看见的时候,她只是用神秘的眼光注视着那半成形的虚无潮起潮落,不成形却如潮汐,不成形却如蛇形。
来自远古泰拉原始时代的萨满和女巫,会认为这和他们窥探神秘地狱的仪式没有什么不同。
但当她寻找的时候,每次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她那跳动的心脏和疼痛的肺迫使她再次呼吸。
她意识到在某种逻辑层面上自己正在通过邪恶的亚空间投射视线,甚至可能将意识的碎片投射到太空中——但是奥塔维亚对这种概念并不关心。
重要的是她能用她的第二视力找到什么。
不久之前,在灵族封锁线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奔跑,沿着阻力最小的路径穿过潮汐,她尽其所能地引导着诅咒回声,乘风破浪。
一直以来她被夹在两种状态之间,看着断裂的亚空间,感觉自己的手放在肿胀的肚子上。
现在,她摆脱了在亚空间航行的压力,可以自由地注视着它了。
奥塔维亚盯得更紧,她的视线伸得更深,越过了星炬光线之外的黑色阴影,在相互冲突的云层中寻找着任何光源。
她第一次开始看到塔洛斯做了什么。
恶魔般的物质碰撞在她眼前被野蛮的伤口撕裂,互相渗透。
她能在惊涛骇浪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声低语,一声尖叫,一声哀嚎
奥塔维亚把自己拉回来,睁开了眼睛。
亚空间总是在不断地变化,在尖叫第一次响起后的几个小时里它就被重新激活了。
然而,现在她正准备引导一艘陌生的船驶入无法航行的领域。
领航员把她的大手帕放回原处,把马尾辫扎回去,在那不舒服的王座上伸展身体,试图减轻她脊背上的压力。
她想了想站在门外的侍从,他们一定挤在狭窄的走廊里。
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想念着塞普蒂姆斯,这本身就是—件令人痛苦的事。
更重要的是,无论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甚至对自己也不愿意——她希望塞普蒂姆斯和她在一起。
多么愚蠢,在最黑暗的银河,在最黑暗的角落,坠入爱河。
当奥塔维亚在座位上挪动时,她的眼睛因突然的震惊睁大了,因为她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
这消息是塞普蒂姆斯发出的,很短,但却让她的心都坠落到地狱。
随后,她缓缓地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感新的生命在她体内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