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似被重锤迎面一击林安只觉眼前发黑几乎一头栽倒在地。
来到德阳府已有月余他哪里不知道这一幕代表了什么?
“赵青!”
林安的身子哆嗦再扭头眼神都几乎充血了。
见他如此模样那流民几乎被吓的心脏骤停其余的锦衣卫也反应了过来旋即就是冲天怒火。
“你你们吃了他?你们你们吃了他!”
“畜生!老子活剐了你们!”
“我们来救你们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当啷啷’几声刀剑出鞘一众锦衣卫眼睛全都红了怒吼声犹如下山的恶虎就要暴起杀人。
“都住手!”
冷冽的声音从紧咬的牙缝中挤了出来林安冷冷的扫过一干流民心中悲戚已无法抑制:
“取我刑具来!”
他与赵青是同一批进入锦衣卫驻地的习武、任务、晋升三十年里几乎形影不离虽是异姓却是兄弟。
眼见得这一幕他心中的杀意几乎将心都吞噬了却还是按耐了下来。
曹金烈的下落或许还要从这群畜生身上着手。
“畜生们。”
一众锦衣卫几乎咬碎了牙狰狞着脸将所有流民都围在了中间刀剑紧攥着随时都可暴起杀之。
眼见得刀剑如林森寒逼人一众流民都吓的脸色煞白更有甚者瘫软在地屎尿齐流也有人发出惨笑。
“哈哈哈哈!杀杀吧!”
林安冷冷望去。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体若骷髅半分像人九分像鬼的老者他哭着笑着望着一众锦衣卫狰狞不已: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王法道德在那样的饥饿之下统统都是放狗屁放狗屁啊!哈哈哈!”
“你们那里知道?你们不会知道……”
那老者语无伦次浑身不自觉的打着摆子只从其破烂的衣衫上似可看出儒衫的残留。
一个锦衣卫就要上前林安拦住他冷冷的看向老者:
“继续说!”
“你们有干粮、有马、有刀剑、有甲胄。可我们什么都没有……”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救了我们可我们……”
“不想死……”
……
那老者哆哆嗦嗦哭笑着说着。
林安的脸色又青又白一干锦衣卫的面色也变化不定。
那是数月之前烈日炙烈的夏日一行锦衣卫来到了这里解救了一伙被马匪圈养的‘两脚羊’。
他们别有任务在身只留下一个人带他们数百人离开可半路又遇到了一伙凶人。
“……没有办法!那伙凶人杀了他升起了火让我们吃了他。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畜生!”
一个锦衣卫怒不可遏一脚将其踹翻在地看着满地的行尸走肉气的浑身哆嗦;
“他救了你们你们你们……”
他说不下去所有的锦衣卫也都红了眼眶几乎咬碎了牙。
“赵青、曹老大。”
林安低声自语死死的看着那老者:
“那伙凶人留着你们是想借你们的嘴给我们指路吧?说他们在哪里?”
“不不知道。”
那老者身子一僵望着杀气腾腾的一众锦衣卫绝望而木然:
“真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林安点点头望向身后的一个脸色木讷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点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刑盒走向了那老者。
“啊!”
惨叫声划破天际凄厉已极。
未多时那锦衣卫擦着手站起向着林安点点头然后腰间一抹寒光迸现拉扯出大片刀影只一瞬已将聚拢的流民尽数斩杀。
血腥味冲天而起扑灭了一旁的篝火。
“那伙凶徒只留下了一句话。”
木讷的锦衣卫青年环顾一干同僚其实老者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那伙凶徒
让他们在原地等死。
没人再发一言心中尽是悲愤与怒意。
刀头舔血一辈子死每个人都想过可身死却要将尸体都给人烧着吃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从未遇到。
更不可原谅!
“赵兄小弟来接你了……”
林安取下那满是污黑、油脂的刀鞘又将那流民身上不足一半的飞鱼服扯了下来塞进怀里。
他心中悲怆至极却无暇感伤想嘱咐属下回去报信又觉不妥。
那伙凶人留下这伙流民在此数月又有这话留下只怕早就在暗中谋划说不定此时就有人在隐秘处盯着他们。
一旦分散只怕就会被逐一击破。
“等。”
强压下心中怒火林安席地而坐即是等那伙凶徒上门也在等待祁罡带人赶来。
其余锦衣卫也都盘膝坐下。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