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因为她的不肯将就,裴敏敏就能轻而易举入宫为妃?
那样浅薄的堂妹,曾想方设法利用韩州景陷害她的堂妹,怎配贵为皇妃?
天子明明知道裴敏敏是怎样的货色,却还要纳入后宫,他想恶心她,他自己却也不嫌恶心!
这样的天子令她失望。
如囚笼般的长安城同样令她失望。
裴初初敛去那所谓的温婉端庄,厌倦地扫落矮案上的茶具,眼底尽是冷意和算计。
大理寺外。
萧定昭登上马车,端坐在车厢里的少女抬起头:“皇兄。”
萧定昭落座,脸色十分难看。
随着车帘放下,萧明月最后望了眼大理寺的衙门,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剥橘子。
这半个月以来,她和听橘屡次三番为裴姐姐求情,可是皇兄不仅不答应放裴姐姐出来,甚至还不允
许她们去探望她。
从前她以为裴姐姐和皇兄会是一桩好姻缘,可如今看来,他们的缘分不过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皇兄被感情支配,几近走火入魔,莫说裴姐姐,便是她和听橘,也觉得现在的皇兄太可怕。
她掰开橘子瓣,递了一半给萧定昭。
正要问他接下来作何打算,却听见萧定昭冷冰冰地吩咐道:“传朕旨意,三天后进行选秀,凡世家适龄女子,皆可送入宫中。”
萧明月安静地咬了一口橘子。
皇兄这是要故意气裴姐姐。
可裴姐姐看似市侩,实则倔强,她本就不甘心被锁进地牢,皇兄这般逼迫,恐怕会把她推得更远。
她轻声:“皇兄——”
“别劝。”萧定昭低头,冷着脸整理衣袖,“她要与我闹别扭,我便与她闹个够。世间郎君那么多,在她心中,别的郎君都可以,偏偏我不行妹妹,我咽不下这口气。”
萧明月抿了抿唇瓣,不再多言。
萧定昭吃完了她递过来的橘子瓣,目光在她明月般无瑕出尘的面庞上打了个转,神色柔和几分。
他道:“妹妹如今已是议亲的年纪,可有心仪的人?但凡妹妹喜欢,哥哥抢,也要给你抢过来。”
萧明月摇摇头。
情爱那种事,离她还很远。
而且宫中的嬷嬷们说,像父皇和阿娘那样的爱情,乃是万里挑一,在俗世里,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她不愿经受那样的痛苦。
想做大雍国,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萧定昭见妹妹一脸单纯,不禁心生怜惜。
他的妹妹一向娇弱天真,若是将来嫁了人,说不定会被婆家欺负。
他揉了把她的脑袋:“总之,哪怕将来嫁了人,妹妹仍旧要住在宫里。在我眼皮子底下,驸马和他全家定然不敢欺负你。”
萧明月报之以温顺一笑。
选秀如期举行。
萧定昭成心想叫裴初初吃醋嫉妒,一口气选了十几位妃子,除了皇后之位,后宫已是美人如云。
萧明月静静看着兄长近似魔怔的举动,始终不置一词。
封妃之后的第三天,姜甜从金陵游直奔皇宫。
她取出一只小瓷瓶,赌气似的丢给萧明月:“喏,你要的假死药!萧明月,你答应得好好的,要为我和陛下牵红线,可是这次选妃,陛下还是没选我,我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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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