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以至于施针完毕,单薄的寝衣紧贴腰身,透出脊背上若隐若现的大片彼岸花纹身。
巫医自是不敢多言,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否则王妃病好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菘蓝也是第一次见,不由蹙眉,只一瞬间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施针完就随着巫医一道出去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顾北煦和凌子岺两个人后,顾北煦才解开凌子岺的穴道,而这时的凌子岺已经没有力气了,消瘦的脊背在顾北煦怀里只轻轻耸动了一下,便阖着眼睛昏睡过去。
顾北煦抱着怀里的人久久不肯撒手,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第一次药浴疼,第一次针灸也疼,毒要一点一点慢慢拔出,疼痛也自然就越来越弱。等到大病伤愈之后,经脉如重塑,浑身都会轻松起来。
因为针灸的缘故,凌子岺身上一整个晚上都冰冰凉凉的。可把顾北煦心疼的将人搂紧了以身饲暖,偏凌子岺睡着了也不安分,一只冷浸浸的小手顺着温暖结实的胸膛一路摸索,直到掌心拢住一个灼热才停下来,险些逼的顾北煦闷哼一声。
从天黑到天明,怀中人从冰肌雪骨到软玉温香,心中有爱,未来可期!
黎明时分,顾北煦才将将闭上眼睛浅眠了一时半刻,待怀里的人稍微一动,他又立刻睁开眼睛。
凌子岺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又累又乏,只觉得这一觉比任何时候
都睡得沉似得,初醒睁开眼睛时有片刻的恍惚,还以为身在药王谷。
直到猛然听见身边有个极轻极缓的呼吸声,转过头去才发现,晨光熹微入帷帐,顾北煦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侧身枕着自己一条弯起来的手臂,深情款款的盯着自己。
“你要起床赶紧的,别打扰我睡觉。”凌子岺被盯得不甚自在,咕哝一声翻身继续闭眼睡。
背后的人凑上来,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脊背,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好岺儿,等会我就要走了,让我再看一会儿。”
“一个月为限,要是到期不回来,”凌子岺裹着被子翻身,睁开眼瞧着顾北煦,道:“到时候我就去南疆再找一个来。”
顾北煦翻身而起,眉开眼笑边找衣衫边调笑道:“那为夫得早去早回,让小娘子等的恼了可就是为夫的罪过了。”
凌子岺从塌上下来,伸了手臂从背后抱住顾北煦的腰身,脸贴着他的背脊突然闷闷说道:“我答应你乖乖配合菘蓝针灸,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顾北煦扣着凌子岺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低头便亲在她的嘴角,温柔道:“好,为夫答应你。”
得了承诺保证的凌子岺又爬回床上睡觉去了,送行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反正都是要回来的,沉入梦乡前还不忘使唤顾北煦给她做早膳。
等日上三竿,凌子岺揉着发酸的眼睛再次醒来,顾北煦已经走了,外厅的桌上摆着几道早膳,其中就有凌子岺最喜欢的荔枝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