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我也不虚你,两座院子我较满意的是街中的院子,不是因着街中院子里院墙下的那些花,而是街中院子的位置比街口的要好上许多。但因着街中院子的价位比街口的高,我选的话还是会选街口的院子,所以街口院子的这个价格,我认为还是可以谈谈的。”
老陈听到这里,便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位客人是个不好糊弄的精明人了,他正了正神色,“小苏夫人说说你的心里价位,我看看能不能接受?”
“一百五十两,街口的院子。”
老陈听了苦笑一声,“小苏夫人,这个价位是绝对拿不下来的,你这价位比底价都低了。”
良玉微笑不语了,刚刚老陈将问题推给她,让她开价,其实就是现代销售最常见的一种手法,将问题抛给顾客,自己掌握主动权。
她开了较低的价格,则是将问题又还给了老陈,让老陈说话,她就可以掌握主动权。
见良玉微笑不说话,老陈以为良玉是要坚持她自己的价位,“小苏夫人,一百五十两绝对不行,你加点。”
“陈叔想要我加多少?”
“加十五两,一共一百六十五两银子,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再不能少。”
良玉摇头,“加不了。陈叔还是领我去洪兴街看看吧,那座房子也许我俩都能满意。”
老陈就纳闷了,这小苏夫人,年龄看着不大,怎么就这么难搞了呢?可街口的院子已经在他手里放了有半年了,这半年光是维持院子里的卫生都花了他近一两银子了,若是半年之内再卖不出去,这房子便要转别人手里了,他自个儿就得赔当初的竞拍费和这近一年的维持费。
“我再少五两银子,极限了,不行的话,那我也只能领小苏夫人你去洪兴街的院子看看了。”
良玉注意到老陈讲这话时眉心微微有些皱,便知这也真是他心里的底限了,再讲不下价来,便道:“好,就一百六十两银子了。”
看良玉答应了下来,老陈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点,但也还算不上好,这座房子原房主给的价格是一百四十两,他一百六十两的价格卖出去,去县衙里办转让手续就要近三两银子,再除去他的竞拍费和维持费,到他手里不足十两银子,与其他房子相比起来,利润少得可怜。
良玉见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老陈,说道:“陈叔,既然咱们这房子谈成了,这点子便算我请您喝茶的茶水钱,辛苦你了。”
老陈这常年接触银子的手,拿到荷包到手一捏稍微一掂,便知道荷包里面装的是五两的银锭子,心里一转,也不得不感慨这小苏夫人会做人。若是她先前就答应下来一百六十五两银子买下房子,他绝对不会有现在这种欣赏和舒服的感觉。
老陈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和蔼的笑容,“那就多谢小苏夫人了,既然小苏夫人看中了这房子,那咱们就回劳力市集先做个公证,下午若是方便,咱们便可去县衙里办房子过户的手续,你看如何?”
良玉也挂上笑容,“自然是都听陈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