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众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眼光,良玉感觉自己脸上的面皮都要掉下一层来,心里真是恨毒了卑鄙小人李深,就是见不得自己好,简直就是祸害,一碰见,就得给自己招来大小祸事。
匆匆上了马车,心松下来一半,为什么只松下来一半呢?因为姜夫人正一脸不可说的样子瞧着她,明摆着就是要她解释解释。
“姨母,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瘆得慌!”
“你和那李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也没有,明天就是给他送吃食的日子,你别听他抽风,说的好像有啥子秘密似的,其实就是他故意整我,故意这样说,惹人想入非非,好让我陷入他人的指点中。”
姜夫人似信非信,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也知道这样会让人想入非非啊!许家郎君,这会儿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情况呢?你等下还是好好与他解释一番,没得让许家郎君误会了。
许家在此事上表现出来的态度甚是真诚,不管是许夫人还是许家郎君,行事无可指摘,你若是也觉得好,与那李捕头便不要再有接触了,和离的夫妻就该是陌路人,尤其是你现在要准备再婚,更要做到与前人无恩无仇无交集,以后还是避着点好。”
良玉受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姨母,等会儿我会与许家郎君说清楚,明天李深的吃食我让三儿和小天送过去,顺带这个吃食方子也一并写了给他送过去,便权当是为当初他救小天和三儿的事情道谢了。”
姜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手在良玉的背后轻轻抚了抚:“有舍才有得,咱们女子在某些方面受了优待,在另一些地方便要偿还,终究说来,咱们女子还是要比男子活得苦些,比不得他们自由,故而更要活得清醒些,大事不可糊涂,你能做出这番决断,可见是个清醒的,总也差不了的。”
良玉却比姜夫人想的更要好些,她对李深是真真切切没有什么想法了,没有和离前,倒是有些想法的,可从和离开始,那些想法便也消散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后,连和离时的一些不甘和讨厌都没了,到了现在,李深在她心里也就是个认识的并短暂的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还是她想躲着走的人,并不是什么难割舍的存在。
许家郎君送姜夫人和良玉回到家中时,孙夫子早也归家在候着了,一见着他们,便请了许家郎君同车夫一起进院子来,同时让小天和三儿帮着将早就备好的热茶端出来给众人驱寒。
喝了茶寒暄几句,许家郎君便以天色晚了不便多打扰为由提出告辞,姜夫人邀着一起吃晚饭,许家郎君也推却了:
“长者邀本不敢辞,但家中父母恐也在候着了,且今日师娘和苏姑娘也累着了,还是不劳累了好,改日再来拜访夫子、师娘。”
说着,许家郎君起身拱了拱手,做了告辞礼,孙夫子和姜夫人见此,便也不再多留,只姜夫人提出让良玉去送许家郎君一程,许家郎君笑了笑也未尝推辞。
良玉披了一件薄薄的风披,送许家郎君到了院门外,此时夜空已有隐隐的星子出没,良玉开口道:“归家时的事情,许家郎君心里想是有些疑惑的吧!”
许家郎君脸上有些无措,“我,我没有……”
“想你也是知道的,我前面成过一次亲,今日跟我说话的那衙役,正是与我和离了的那人。”
许家郎君的声音消歇了,片刻后,许家郎君小声说道:“我知晓的,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