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振凯好似换了个人般眉飞色舞的挑了挑眉毛,一副神秘的样子看过门外,下巴微抬吐出了个名字:“金阿燕。”
“咳——”
郑建国一口包子没咽下去差点噎着,在这个年代匮乏而又不多的娱乐节目中,电影属于最奢侈的消费活动,特别是在拨乱反正的1978年,被称为最奢侈的没有之一的活动,票是从上映到现在一直是一票难求,而这位大哥口中的金阿燕则是去年上映的电影《青春》中的角色。
其真名则是在郑建国记忆中会随着明年《庐山恋》而火爆全国的张大美人,当然这个美人是对这会儿的叶振凯来说,在郑建国的感觉里还不如寇阳和石安安来的美丽,甚至是连四姐郑冬花都要比她漂亮的多,当然前提是能烫出一卷大波浪长发和穿上那些由港岛直接采购来的服装。
“你怎么不说话?”
瞅着郑建国好似被噎了下后便埋头继续吃包子,叶振凯满眼好奇的抬了抬下巴问过,前者咕咚咽了口中的包子,闷声道:“那你不会是想着娶她为妻吧?全国那么多人看过她的
电影,我感觉你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哥哥又不傻,我不是说了么,她只是我喜欢的人,我又没说去娶她,你现在还小,对于爱情和喜欢分不清是很正常的,不过石安安长的不错,我看她对你也有意思,就是她家里不一定能接受你。”
叶振凯摇头晃脑的靠在床上说着自己的想法和认知,直到最后听他谈到自己,郑建国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也说了,我现在还小,对于爱情和喜欢分不清很正常,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对我的好奇,再说了彼此互相吸引也不一定非要是成为男女朋友,知己这个词你听过吗?”
“知己——你还真敢说?”
叶振凯的脑袋也不晃了,瞪着个眼睛瞅着郑建国,只是很快自顾自的又摇起头颠着腿,一副毛病上身的骚包模样道:“哥哥也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想,我实话给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金阿燕离我太远,我给她写了封信,告诉了她我喜欢她的事儿,可是没想着能成为知己,只想和她成为朋友,希望她在不开心的时候想起我就行了,这才叫朋友,知道吗?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异性的知己——建国,男女之间,不可能有友情的。”
“可能,记忆中的友情,回忆中的友情,叶哥,你曾经年轻过,你想等到不知多少年后的多少时候,会在回忆起当年的青春中有如果吗?”
郑建国心中的轻视顿时随着叶振凯的几句话收起,他原本以为这位哥哥和记忆中的追星者没啥区别,甚至是为了追星连现实生活都耽误的人,然而直到这些话入耳,他才发现这哥哥还真是有想法的人,当然这也可能是这位在放长线钓大鱼,再坚强的人也都有软弱的时候,也许张玉真的会有天想起她的这位笔友呢?
“没有,我不会让自己去想如果的事儿,所以我才给金阿燕写了信,并且拿出真挚的感情去追求她了,至于她到现在还没给我回信,我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到时候后悔,不试过怎么知道能不行的,不用十二分的力气去试,又怎么叫试过了?”
叶振凯说着眼睛落在郑建国身上,他很想说就像你这段时间做的那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做临床试验,然而考虑到这会儿还挂着点滴,便感觉这个话题说的有点多了,看了眼门外起身道:“我也希望你到时不后悔——不过你的资本比我强太多,爷爷说你要是成功了,就是全世界数得着的人物了,等到你发达了别忘了拉哥哥一把啊。”
“好,那就说定了。”
郑建国顿时乐了,他没想到叶振凯会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要说叶敏德从一开始就自掏腰包来给他做实验时还想着会和老人分享这个发现,倒是没想到老人在后面根本就没想着去沟通这件事,直到先前在实验室里当着关青山和费元祥以及谢金卜的面说出决定,那就代表着老人是真的不想和他分享这个发现。
也许是感觉自己先前贴大字报时帮过他,也有极大的可能是想把两人的这点联系用到叶振凯身上,直到这会儿郑建国才确定,老人十有八九是想给这位哥哥留点香火情分,毕竟叶敏德今年都七十三了,身份也早就到了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巅峰——仅次于学部委员的一级教授,再往自己身上加光环的意义不大。
十六岁的研究生也是有短板的,那就是郑建国的专业方向不是这会儿被人们推崇的数理化,而是看似作用不大的医学领域,只凭借他推了几次就没人上门来让做报告的现象去总结,也能猜出来自己也只是个十六岁的研究生,仅此而已——
直到已经憋完大招的这会儿,郑建国相信放出去的话,自己名字就会响彻世界而达到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步,当然这个预计不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是此时此刻正在实验室里做最后组织学检测的所有人都能想到的。
接着又想起石安安学的新闻专业,于是在当天下午踩着斜阳的她进了病房的时候,已经打过针又睡了一天的郑建国放下了手中的书,开口道:“石安安,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问出记在账上的那个问题,比如你是如何发现螺杆菌,并证明它的传染性和致病性的?”
“不。”
一袭白裙的石安安摇了摇头,提起手中的壶脆声道:“我是来请你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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