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拿起身旁的铿锵,用刀尖撬开压住雾莲根部的石块,将其连根拔起。
地涌雾莲甫一离开石块,立刻停止散发五彩光晕,千里飞瀑以肉眼可见速度凝结固化,很快变成坚硬光滑的寒冰。
云迟将地涌雾莲揣入怀中,跳上铿锵,掐诀念咒。
铿锵载着云迟在半空中猛烈摇晃几下后,倏地提速,飞离落雪岭。
正午当空,烈日灼灼,夏日炎炎好眠时。
翠凤坐在玉楼水榭大门左侧大树下,倚靠树干伸长了腿,困意倦倦。
半眯着眼瞧见一名女子落在玉楼水榭外,理所当然认为又是一朵自讨没趣的桃花,随意的摆摆手,“萧仙长闭关未出,仙长请回。”
声音懒洋洋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萧关逢在何处?”云迟用铿锵刀鞘轻敲了一下翠凤脑袋。
钝痛传来,翠凤登时火冒三丈,腾一下站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来人在瞳孔中分化出两三道虚影。
待到彻底睁开眼睛,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明朗,“花莲仙长。”
“花莲仙长,你回来啦。”欢喜雀跃从面孔上堆挤的横肉缝里溢出来,胖手紧张的揪住裙摆,像是留守儿童看到突然出现的父母般不知所措。
云迟心中一暖,会心一笑,“嗯。萧仙长此时在哪里?”
“回仙长,萧仙长此刻正在午睡。”
翠凤十分殷勤,跟在云迟身后侈侈不休,可惜受浑圆富态的身材拖累,跟了几步就跟不上云迟步伐。
想到花莲仙长与萧仙长这么久不见,定是你侬我侬,自己还是识趣些别去打扰。
于是干脆转身回到门口,继续打盹。
云迟
驾轻就熟来到萧关逢房门口,轻轻叩门。
咚,咚咚,咚咚咚。
单调的敲门声,硬是让她敲出抑扬顿挫的起伏节律,就像在谱一首轻快的儿歌。
黄粱尚浅,一梦已华胥。
半梦半醒的萧关逢眉头深锁,“何事?”
这玉楼水榭的活人,除了他,就只剩下凡仆翠凤,他理所当然认为是翠凤在敲门。
“何人?”敲门声不断,对方却不做声,萧关逢又问了一声。
五秒之后
仍旧无人作答,敲门声依然紧锣密鼓响个不停。
无奈,萧关逢只能翻身下榻,穿上外袍,束上腰封,重新绾发,直到把自己捯饬得一丝不苟,半晌才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