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对你磕三百响头?”云迟跳开两步,执刀指向土墙,胸臆翻滚很不服气,咬咬切齿,“你!休!想!”
女娃娃小脸憋得通红炸开了毛,土墙认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十分享受,邪恶的想,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拿刀砍我吗,看我不整死你。
“凡入得此处的凌剑宗弟子,需得对过往先辈行三百跪拜礼方能进入剑冢,是凌剑宗第一任宗主,也就是始祖风予逾,数十万年前定下的规矩。”
土墙见小女娃面色暗沉阴郁,已然信了七八分,好整以暇继续狐假虎威。
“你若是不信,大可不跪,不过这剑冢之门可就打不开了。就算杀了我,也打不开,到时候如花似玉的女娃娃可要在此了却残生陪,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喽,啧啧啧,想想都可怜呢。”
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况始祖溘然辞世许久,如今这剑冢,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规矩,自然也因人而异!
“我跪!”半晌,云迟上下牙磋磨咯吱作响,哐当一声将弯刀砸在沙地上。
“一二三”
边磕头边高声唱数,心里千万匹马奔腾而过。
堂堂伏狼族少主,未来仙门宗主,一日之内,居然对着堵破墙,连磕三百零六响头,抑郁之意如永夜降临无处纾解。
舒服!
土墙听着一声声脑门磕在刀刃上发出的咚锵声,发出由衷一叹。
“这下可以告诉我怎么进入剑冢了吗?”饶是她脑壳天赋异禀,三百响头下去,也已头晕目眩,狂甩好几下才勉强清醒。
土墙很想回答她,可怕一开口,憋在嘴里的窃笑就藏不住,让女娃娃发现自己捉弄她可不得了。
暴躁女娃娃跟吞过地火火种似,凶的很哩。
一束红光自诡异太阳射出,洒向墙根。
轰隆隆响声震天刺穿耳膜,土墙面赫然左右展开,开出一道高上百米,宽四五十米巨大门洞。
中门已开,土墙还在极力憋笑,见女娃娃扛着刀,若有所思脚步半天不挪动,不禁疑惑她到底想要干啥。
“喂,看门的,我问你。传闻剑冢诡谲莫辨,杀阵遍布危机四伏,怎么我在此数月,连一个阵法也没瞧见?”
土墙看了看干脆席地而坐抱着弯刀的女娃娃,心情大好,有问必答,也不计较她唤自己看门的。
“数十万年前确实有诡阵三千,现今早没了。想当年,进入荒漠之人,无不被变化莫测诡阵折服,十之有九俱都倒在阵中,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穿越三千诡阵,寻到这处剑冢之门,也是浴血奋战后伤痕累累。”
遥想当年,荒漠还不是如今这般荒凉,尚有三千老伙计作陪。
他最喜欢看前来试炼的小崽子们被各种各样阵法捉弄了。
“数十万年过去,我那三千老伙计,早被你们这些前来试炼的小崽子破坏销毁,到如今,也只剩下我了。”
“唉——”
思及伤心处,土墙黯然神伤,哀叹一声。
云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同时也庆幸阵法皆毁,否则以她区区结丹,要找到土墙,定是十分艰难。
“剑冢内部是何种境况,你可清楚?”
“自然清楚,剑冢里面藏剑十万,不对,是藏剑百万,然后有”
苍天啊始祖啊,他只是个看门的,数十万年被缚于此,除了沉入沙层睡觉,哪里也没去过,剑冢也没去过,又不想被眼前女娃娃看轻了,可可他实在编不下去了。
支支吾吾定有鬼,云迟猜想他压根不清楚剑冢内部情况。
“好了好了,这么多年过去,剑冢内部情况定然与从前大不相同,待我入内一探究竟,回头再告诉剑冢内最新情况。”
秉承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原则,云迟不打算拆穿对方,调转话锋,给他抛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