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六甲的程氏躲过一劫,因为有些身手,朝东南方向一路逃去,路上诞生下谢佑祖,随后,终于来到金陵府利川县下面的盘山村,在此居住下来,因怕儿子也遭受和丈夫、谢家一脉一样的下场,便一直低调生活,几乎不出村子,也不让儿子离开。
谢家男丁下场个个凄凉,便是丈夫,虽远离这些,还是落下了个横死的境地,若谢佑祖是宁海王孙儿的事情被外人知晓,又会如何?
这就是为什么程氏一直不让他离开盘山村的缘故。
许是谢佑祖到底流淌着宁海王的武将血脉,虽自幼生活在盘山村,远离纷争,却天生神力,自学了一身好骑射技能。
直到这次温瑶来京城,程氏方才不得不放离儿子。
又生怕儿子在京城遇到什么危险,才将谢家的铁令牌给了儿子,以备不时之需。
念及此,谢佑祖终于恢复容色。
而刘处基也收拾了一下心情,再次抱拳,跪拜在地:
“少主,属下与谢家军已等了多时,少主若有什么吩咐,请随时吩咐!属下与将士们肝脑涂地!”
谢佑祖知道他误会了,忙将他搀起来:“刘伯—”
刘处基惶恐道:“少主切不可这么唤属下!”
“你是我祖父的部将挚友,便是我父亲在世,唤您一声叔父都不无不可,我唤你一声伯父也是应该。”
刘处基这才没说什么。
谢佑祖继续说:“我此次来这儿,并不是想颠覆朝廷。而是有其他事。”
刘处基见他与他父亲谢恩铭一样,并无为谢家翻身之意,倒是有些淡淡的失望,但不管怎么样对方是宁海王的子嗣,还是如今唯一在世的后代,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与谢家军也都是会一力相帮的:“什么事,少主尽管说!”
谢佑祖也就直言:“我此次是陪一个当大夫的义妹一起进京的,她在梁王府为女眷看病,今日陪对方去寒光寺进香,却失踪了,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因她之前得罪过淮王府的安平郡主,所以很有可能是那安平郡主下的手,我们怀疑她如今被软禁在安平郡主在京郊的一座别院内。可那别院据闻有几十个王府精卫守着,我一个人怕是难得闯进去。”
刘处基明白了,一蹙眉:“我倒也听说过安平郡主的名声,据闻确实是个刁蛮任性的,素来仗着淮王狐假虎威,前不久京中还传闻她因为嫁给一位朝臣不成,毒害其正室妻子,那童谣是怎么唱来着……?总之在京城还传了很长一段日子。,原来还真的是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好。我明白了。放心,我会派遣几个谢家军的兄弟,进去救人。呵,那王府精卫再厉害,在谢家军面前,也不过是笼中鸟遇到猛鹰,不值一提。”
“此事需要秘密完成,不能大张旗鼓,否则我怕那安平郡主一急,会伤了我义妹。”
“明白,”刘处基沉吟片刻,“庄子上,便长住着几个谢家军的兄弟,不如我现在就叫人过去打探一番,将别院的地形和出口摸清,然后明儿下半夜时,再遣人过去救少主妹妹。那个时候过去,估摸着正是天亮前,正是所有人睡眠正浓,注意力最薄弱,最没有警惕性的时候,潜入救人最好。”
“好,”谢佑祖也是个干脆的,“你将人叫出来,我们稍微简单商量一下。明天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