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诺护住的是他们的正面,而护住他们后面的,却是刚刚还在瘫在地上的秦奇。
只见他抓起旁边的餐桌,竖放着挡在众人身后。
而那张木头桌面上已然被几只尖利的箭矢穿透一半。
再往下看去,秦奇扎着马步支勉强撑着身体平衡,可是双腿却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温小筠当然知道能叫秦奇从濒死中瞬间迸发出惊人力量的人,不是别人。
就只有白鹜一个。
再不知他那一颗护主之心有多麽强烈,才能叫人创造出此等奇迹。
而白鹜则单单只是护住了自己,把背后完全交给了秦奇。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只要秦奇还有一口气,还没有死透,他就一定会重新站起来保护自己。
这样的情感,虽然与温小筠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看在她的眼里,就是叫她忍不住的动容。
“哎呦呦,”鸠琅轻轻拍着手掌,轻笑着从烟雾中走出,“到底是东川独,前面有人用后背挡箭,后面有人拼死效力。此等场景叫人看了,真真是感动得不得了呢~”
听到声音温小筠心头猛地一颤。
她突然意识到,后面秦奇的桌面都被射穿,而鄞诺只是披了一件衣服,又怎么去抵挡那些杀伤力极强的利箭?
像是看出了温小筠心中所想,鄞诺微微抬起头,冲着温小筠勉力弯了弯眼眸,“无妨,我家师父的火浣布乃是世间少有的宝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一点点飞箭,奈何不了我。”
他尽力说得轻松,却只有他自己知道,遮面的黑布下的唇角早已淌出血来。
温小筠根本不信鄞诺的鬼话。
防弹衣还结实呢,子弹打在身上的冲击力一样疼得要死。
她立时上前直起身子,撑住鄞诺的胸膛,皱眉骂道,“什么时候还逞英雄?疼死你也活该。”
白鹜也快速的去帮扶住秦奇。
温小筠一面撑住鄞诺,一面透过他的肩膀向来人的方向瞪去。
那里的鸠琅正从烟雾中缓步走出,他的身后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一团黑雾在晃动。
随着灰尘丝丝缕缕的散去,温小筠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黑雾。c而是临城风门的大片手下!
有的人拿着弓箭,有的人举着长枪,有人比划着长剑大刀。
总之每一个人都全副武装着在对付站在中间的四个人。
一时间,温小筠只觉得自己双腿都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可是她绝不能倒,不能弱,更不能退。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关键的时候,但凡自己这边退后半步,都会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啧啧。看看东川兄如此英雄却只能困兽之都对样子,”鸠琅笑得越发开心,“真是叫人看了异常心酸呢。所以干嘛不把珠子交出来呢?交出来,九爷我就能留下你们一个人的性命呢。”
白鹜冷冷一笑,“想要跟我们玩挑拨离间的招术?你还嫩点。”
鸠琅脸色登时一沉。
“可不是呢,”温小筠轻笑着插话,“像九公子这种不把手下当回事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叫做真正的情谊。只要是个人,就能从方才看出来,我们四个为了彼此,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什么“只活一个人”的内斗把戏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