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时候的温小筠却又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鹜了。
她只是简单经历了半个小时,浑身的血液都气得在颤抖。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就在她思量间,院门果然被人敲响。
温小筠二话不说就向前跑去,“谁呀?
“筠卿,是
我,白鹜。”门外白鹜沉声应道。
他本来要第一时间赶去衙门的,不想半路却遇到了猫耳朵。
猫耳朵一看是白鹜,眼睛都亮了,当时就下了马,将温小筠暂时拜托给他。
白鹜没有任何犹豫,就掉头转向朝着温小筠这边赶。
只是终于到了温小筠院子前,他才觉得头有些晕。
毕竟生生受了竺逸派一箭,头部总是有些受伤。
“白兄?”门后面的温小筠笨拙的打开院门,在看到白鹜模糊的身影时,不觉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白鹜抬步走进院门,尽量平静的打了招呼,“筠卿可好些?”
温小筠插上门栓后,却听得嘭地一下声响。
她急急回头查看,却见白鹜已然栽倒在地。
“白兄!”温小筠急急上前。
白鹜却在地上转了个身,仰望着温小筠涩然一笑,“我没事,就是想看看夜色。”
温小筠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就在白鹜以为她会搀扶自己的时候,温小筠却直接躺在了地上,挨在白鹜旁边。
白鹜讶异的睁了睁眼,疑惑问道:“筠卿怎么?”
温小筠却自顾自的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从这个角度看天空,等待黎明我还是第一次呢。”
说着温小筠的手覆住了白鹜的手。
白鹜的手不觉微颤了一下,本能的想摆脱,不在他意料之中的任何接近,他都本能的想要逃开。
感觉到他动作的温小筠瞬时松开力道,动作却不变,仍然保持着覆在他手上的姿势。
“对不起,”温小筠侧头望住白鹜,歉然一笑,“我只是觉得月色下的白兄有点孤单。一时情不自禁的想要告诉白兄。你是我温小筠的朋友,要是觉得孤单了,可以随时拉我来给你做个伴。”
如霜一般的月色轻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极了玉兰新绽的花瓣,柔嫩温软,叫人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碰触。
白鹜的呼吸瞬时一滞,一种温暖的感觉随着那抹月光在他心间幽幽晕染开来。
“我那里很暗,不能再将旁人拉进来一起承受。”白鹜的声音很轻,近似呢喃。
鲁王府里白鹜经受过的那些时再一次出现在温小筠眼前,温小筠仓皇的别过了头,望着上方幽邃深远的夜空,微笑着说,“很黑很暗吗?那我可以和白兄捉迷藏呀。
虽然你看不见我,我也一时找不到你,但是我们都在等着对方的一声呼唤,任它再黑,也不会孤单。”
白鹜双目瞳仁微霎,一滴泪珠儿从眼角滑下。
他却又笑了,“黑暗里有很多歧路,藏着藏着,就失散了。”
温小筠心口忽的一缩,“黑暗只索性是遮蔽了视线,并没有真正改变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
看不到出路在哪里时,我们都会心慌,害怕。也许有的人走上歧路,也许会有人放弃行路,站在原地渐渐被黑暗吞噬,但只要稳住心,稳住脚步,就能走出黑暗。毕竟有光才会有黑暗,光一直都在黑暗不远处。”
“如此容易?”
温小筠侧过头,一霎不霎的望着白鹜,语声轻快,“因为我们的心里都有光呐,每一次踏上歧路,心都知道那是歧路。寻找到心里的灯,什么黑暗都只会是一时遮目的浮云。
若还是不行,咱们还有彼此做良友,我喊你一声听不到,那我就再多喊几声,总能听得到的。”
温小筠重新握住了白鹜的手,温柔一笑,“小筠在这里提前谢谢白兄先。”
白鹜眸色微动,“谢什么?”
温小筠坐起身,望着远方目光幽幽,“小筠这辈子都是要做刑狱推断的,所见所历,将会是越来越多的叵测人心,残忍兽性。看多了,待久了,难免会受他们的影响。
如果有一天黑暗也遮住了小筠的眼睛,小筠希望身边的白兄一定要旁观者清的拉我一把。”
白鹜拉着温小筠的手,搀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不等来日,此刻即可。”
温小筠与白鹜转目对视,田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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