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男身后有人怂恿般的说道:“痦子哥,人家两个小娘子都这么豪气,你可不能输了阵仗呦。”
痦子男咬牙一笑,“放你娘的狗臭屁!咱们爷们什么时候认过怂?”说着他嘭地一拍桌案,十盘就十盘!老子就不信赢不了你了!”
温小筠唇角微勾,不在理会他,自顾自的打起牌来。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二层一处雅间中,有两个人正坐在茶桌上侧着头观察着一楼发生的一切。
“鼎爷,还是您的眼光毒,若是老郝一开始就下去解围,便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了呢。”
那名被称为鼎爷的男子勾唇一笑,抬手端起桌上白瓷杯盏,轻轻啜了一口热茶,“更精彩的,怕是还在后面。”
能叫鼎爷您说出精彩两个字来,我老郝可是要好好瞧瞧呢,”自称老郝的男子笑吟吟地眯细了眼睛,“仔细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很快,第三局赢了,第四局也赢了。
一直赢到第五局,痦子男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
赌坊里所有的人都望着温小筠噼啪噼啪打牌的动作直了眼睛。
能赢一盘并不出奇,能连赢三盘就很不简单了。
而且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温小筠手下每一个动作,由于她一支手受了伤,背在绷带里,所以洗牌动作全交给了骰娘。
码好牌后,她单手拿牌打牌,所有动作都光名磊落,坦坦荡荡,没有半分出老千的可能。
直到第五局,人们都已经再笑不出来,也议论不出来了。
温小筠不仅出牌利落,在一盘棋局中后部分,她能根据现有的牌,不断预言着痦子男手中要出的牌是什么花色点数。
一张张棋牌,一句句锥心预言,已经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听得心惊肉跳。
兴头一起来,人们甚至连喝水上厕所的功夫都给忘了。
他们一个个地都屏息凝气的看着温小筠,看她一张张打牌,算牌,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一直到了第十局,痦子男已是满头大汗,打牌的手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好了!”温小筠潇洒的亮出最后一副牌,倏地站起身,笑望着痦子男得意说道,“第十盘,也赢了!”
人们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更有好事者打着口哨起着哄,“刘痦子,愿赌服输,赶紧给钱吧!”
痦子男面如死灰,哗啦一声推倒面前所有的牌,“输就输,说吧,俺爷们一共输了你多少银子!”
温小筠抬手点着手指,语调轻快的计算着:“第一局,本金一两,赢钱二两;
第二局本金三两,赢钱六两。
第三局本金九两,赢钱十八两。
第四局本金二十七两,赢钱五十四两。
第五局本金八十一两,赢钱一百六十二两。
第六局本金二百四十三两,赢钱四百八十六两。”
“俺滴个老天爷!”人群中立时发出一声惊呼,“那就是一共七百多两了,七百多两可以盘下好几间铺子了!”
痦子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到桌子底下。
他家所有现银都抓吧起来,也没有七百两啊!
然而温小筠的声音还在继续:
“第七局,本金七百二十九两,赢钱一千四百五十八两。
第八局,本金两千一百八十两,赢钱四千三百七十四两。
第九局,本金六千五百六十一两,赢钱一万三千一百二二两。
第十局,本金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两,赢钱三万九千三百六十六两。
至此一共是五万玖仟零肆拾玖两!”
温小筠说着,单手向前一摊,“给钱吧!”
别说痦子男要瘫倒在地,整个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再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