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想见她的迫切心情占了上风。
“今天气色不错。”
舅舅给谢朝雨掖了掖被角,拽开探头探脑的王浮,将位置让给叶狗蛋。
“诶?”
表哥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关爱之情,就这样被老父亲带离了石室。
“你天天来打扰妹妹,还有什么好看的?”
人家小夫妻几个月没见面了,有你的地方么!
“就这眼色,难怪你讨不到道侣!”
王浮噘嘴:“”
走就走嘛,你人身攻击做什么?
“嗷!”
“我就是挨打挨笨的!”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在石床边坐下。
谢朝雨一动不动地躺着,面色红润,呼吸平静绵长,秀致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翕动。
她身上的外伤已经看不见了,当日怎么堵都堵不住的伤口现下已经全部恢复如初,狗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触手的皮肤光滑如凝脂,脉象平稳中带着活力,她的身体确实已经无碍了。
一缕发丝钻进了衣领,狗蛋想帮她拂开,伸出手去,看见自己露在外面的指骨,又将手缩了回去,换了有血有肉的那一只。
“怎么睡了这么久,现在都冬至了,年关近了,家家户户都要团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仙子体质特殊,恢复力很强,这里到上陵城不远,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每日的汤药大多是滋养身体c补气血所用,医女们已经提前配好,回了落燕山庄便可以继续。
上门当日就要离开,舅舅心里很是不舍。
“真要今天就回去啊?”
他倒是不担心外甥女路上安不安全,女婿是合道剑修,像他自己这样的再来十个,叶无讳也有一战之力。
主要是,“唉,我年纪大了,见不得与小辈分别”
中青年美男子王远山,倚着院里的腊梅树,拈花一笑,他抬袖取出一条雪白的丝帕,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我先回去了,你们离开时我就不送了,我怕触景生情,更伤心”
他转身,面向院门,作势欲拂衣离去。
心中焦急地念叨,快喊住我,快挽留,快说既然如此就改日再走!
狗蛋站在原地目送他。
王远山绷不住了。
“你,你唉呀!”
怎地也是个木头呆子!
“爹,妹夫,飞舟来啦,我取了咱们水云宫最舒服的那艘!”
保证最贵c最好看c最有格调,一开出去就很有水城富贵人家的排面。
王浮高兴地跑过来,“这可是我斥巨资打造,本来打算将来遇到心爱的姑娘,就拿它表白心迹,便宜谢九了”
飞舟被他从储物戒中放出来,解了禁制。
霎时,宽敞的院子被撑得满满当当,梅花树边,看花伤怀的老父亲都被挤到了一旁。
舟身整体由白玉打造,通体洁白清透,无一丝杂质。
遥遥看去,舟上雕梁画栋,楼台掩映,珠帘纱幔点缀其中,上有祥云缭绕,美不胜收。
王浮将飞舟放置在院中,便兴致勃勃地吩咐宫内管事,要将路上一应物品准备妥当。
“护卫可以少一些,厨子婢女一定要齐全”
“对,飞舟现在就点火,灵石不用省,咱们家还缺这一点吗”
“我爹挡路?不用管他,绕开就行”
“”
狗蛋将谢朝雨从地下石室小心地抱了出来,还用一见雪白的毛绒大氅将她细细裹好,没透一丝冷风。
婢女们手脚勤快,将谢朝雨要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
“仙君,请往这边来”
飞舟空间很大,最暖和的那一间被铺上了层层叠叠柔软舒适的雪鸮地毯,帷幔c床帐皆是浅色的羽绒。
王浮指着床榻邀功:“喏,她最喜欢的鹤羽毯子!”
外面寒雨纷纷,舟内却是温暖如春,谢朝雨被大氅包着,额上甚至冒出了细汗,狗蛋真心实意地感谢王浮,“多谢表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
“对了,我让每日照顾她的医女随行,药也都装上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并无,有劳表哥了”
“都说了不要客气嘛,那咱走吧”
甲板上的管事得了指示,下令道:“出发!”
王浮在船舷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