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内心想,但人也是我叫去打你的。
“不必谢我。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我,我小的时候便失了双亲,在街头乞讨为生,因生的瘦弱,乞讨来的吃食总是被其他小孩抢走,倍受屈辱。好在被我先前的主子所救,他不但给我温饱,还让我和他一起练武,告诉我只有变强,才不会任人践踏。说起来,我和你也算同病相怜。”
楼疏闻言略有唏嘘:“那姑娘今日到访是为了”
阿箐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想留在陛下身边?”
楼疏一时语塞,不知阿箐所言何意。
“你不必多想,我只是想帮你一把。”
楼疏踌躇道:“我我待在教坊司就已经很满足了”
阿箐摇摇头,直接戳穿楼疏的小心思:“这话你自己都不信。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很多事要自己争取。我以前刚被收留的时候也只是在后厨当个粗使丫头,可是我总是想靠近他,报答他,这种感觉就像本能一样。”
被看穿的楼疏有些尴尬,连耳尖都透着一丝绯色,低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我的确不爱说话。”
楼疏哑然,但阿箐的话确实让他心里的渴望强烈了几分,连喉咙都干涩了起来:“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有机会就会去找他,哪怕在角落默默地关注他,久而久之,他便来问我,为什么跟着他。我说,我想和他一起学武,他便同意了。”陷入回忆时的阿箐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笑意,温柔如水。
“那我该怎么做?”楼疏眸光闪烁着期盼,忍不住问道。
“晚些时候陛下会去竹林,我只能说这么多,该怎么做只有你自己知道。”
阿箐起身离开,不假思索,干净利落,就像完成任务般,说完话就走,一点都没有让楼疏考虑的意思。
楼疏看着阿箐远去,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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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逛了一圈,这山庄还不错吧?”
“虽说比不得宫里金碧辉煌,但胜在风景怡人,清新雅致。”
赵承晞和秦崇州伫立在地势较高的一处楼亭,临风把酒,一览山庄全貌。
“这是山庄的果酒,我觉得味道不错,可是你受伤了,还是先戒戒口,过几天再喝吧。”
“这点伤实在不足挂齿。”秦崇州说着便要斟酒。
“你自己不当心,怪得了谁呢?”赵承晞一把夺过酒壶。
秦崇州只得收回手,颇为委屈地道:“你确定是我不当心?”
赵承晞杏眸飞快眨了眨,笃定地道:“是你,当然是你。”
“好,是我。”秦崇州照单全收,扫了眼酒壶又道,“晞儿,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倒流酒壶吗?怎么我从江中城带回来那个,都没见你用了?”
“你当时把它和抄了苏堪泰家的财物一起充了国库,我便懒得拿它出来了。”
“你当时不是喜欢到爱不释手吗?怎么厌倦了吗?”秦崇州眼里稍稍暗淡。
还不是你当初失了忆,对我恭礼又疏离,那个酒壶要是每天在我面前,睹物思人,那我整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处理政事?
赵承晞腹诽了一番,嘴上可不会这么说,要是被秦崇州知道了,可不得得意忘形?
可惜赵承晞并未察觉到秦崇州的意有所指:“那个酒壶玩了一阵子就没意思了,你晓得的,我一向喜欢新鲜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