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王府。因高阳郡主前两日从宫里回府便恹恹的,楚将军便让如夫人带着二女儿楚碧云一同到颖王府去探望颖王夫妇。这位如夫人闺名叫杜兰,人都喊她一声兰夫人。虽不是正室,但其实比高阳郡主更早就跟了楚将军,生育能力也是超强,育有两男三女,后来高阳郡主嫁进楚府,仗着身份尊贵成了主母,兰夫人一直不服她,两人斗得很凶,两人的子女也斗得你死我活。是以楚醉云一听到她们母女来探望,便咬牙切齿道了一句,“猫哭耗子!给我晾着她们,就说我和王爷身子都不爽,不方便见人。”直晾到中午,想着她们应该走了,楚醉云才起身亲自去给颖王准备饭菜。谁知一到颖王的房间,就看见楚碧云坐在床头,手捧一盏燕窝,正亲滴滴的喂颖王吃。楚醉云怒火中烧,当着颖王的面儿,又不好发作,上前一步,夺过楚碧云手里的燕盏,柔声道,“不知道你姐夫患的是什么病吗?怎么跑进这间屋来了?”楚碧云斜睨她一眼,笑道,“姐姐连自己夫君患病也嫌弃的吗?”楚醉云有些恼怒,“我为你好,你七扯八拉的说什么?”楚碧云撇撇嘴,“大夫都说姐夫已经没有传染性了,我们进来看看没什么的,姐姐不必那么紧张。”兰夫人也微笑道,“是啊,我也看姑爷就好得差不多了,方才我们还扶他在院里转了一圈儿呢。”楚醉云差点气背过去,明明晾着她们的,她俩是怎么蹿到这里来作妖的!“胡闹,王爷身子刚刚恢复了些,哪能在外面吹风!”颖王就在这时开口了,“没事的,转了那么一会,人倒清醒许多,之前睡得脑仁都疼。”楚醉云坐到楚碧云方才坐的位置,搂住颖王的上身,仿佛在宣告自己主权一般,“星哥,你不要小孩子脾气,你这病,可经不起反复了。”颖王微微皱眉,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楚碧云却笑嘻嘻道,“姐姐原来知道姐夫的病经不起反复啊?好容易求着淮王妃又来看一次,这回姐姐可得把姐夫照顾好了,万一再弄严重了,人家就算愿意来治,姐姐恐怕也没脸再去求了吧?”楚醉云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碧云,你姐夫还病着呢,你是来探望的,还是来找茬的?”楚碧云咬咬唇,“姐姐不要那么凶嘛,妹妹当然是来看望姐夫的。娘还准备了许多上好的补品呢!姐姐瞧,都在那堆着呢。”怀中的颖王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这人性子温吞,轻易不会当面给谁难堪,真烦躁的不行就会这样吧眼睛闭上。楚醉云心里一惊,分不清他是在烦自己还是在烦楚碧云母女。连咽了好几口气,才平息了语调道,“星哥,你先歇着吧,我带二娘和碧云出去喝杯茶。”“嗯。”颖王没有睁眼,只闷闷的哼了一声。楚醉云将他放平,又贤惠无比的帮他把被角掖了掖,这才狠狠地给了楚碧云一眼颜色,“王爷要歇息了,我们出去坐坐吧。”楚碧云撇嘴一笑,“好呀,一上午都没等着姐姐,好些话想跟姐姐说呢。”楚醉云银牙暗咬,恨不得当场在她脸上甩两个巴掌。出了屋,楚醉云便冷冷道,“我和王爷近来都不爽利,二娘和妹妹就请回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兰夫人峨眉一挑,“醉丫头,你这脸也变得太快,方才还说要请我们母女喝茶呢。”楚醉云淡淡道,“楚府什么好茶没有,父亲从不吝往二娘屋里搬,二娘还缺一口茶喝吗?”兰夫人得意笑道,“你这话倒也有理。”楚碧云道,“娘,咱们在这也不受姐姐欢迎,您先回吧,我有几句话想和姐姐聊聊。”兰夫人笑了笑,“好。”兰夫人走后,楚醉云皱眉不耐道,“你有什么话,尽快说,我还要去照顾王爷吃午餐。”楚碧云掩嘴一笑,“就咱们姐俩儿,姐姐不必装作夫妻情深的样子了吧?”“不懂你在说什么。”楚碧云不疾不徐道,“姐姐,妹妹可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姐姐现在的样子,丝毫都看不出是那个前些日子险些谋杀了亲夫的恶毒女人呢。”楚醉云眸光一聚,“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妹妹说错了吗?”楚碧云作吃惊状,“姐姐为了博贤名,非要拖着姐夫去胡街周济病人,结果害得姐夫染上天花,便开始打心眼里瞧不上姐夫了,正巧淮王妃来给姐夫治病,便出了个狠计,换了淮王妃的药,一来想谋了姐夫的性命,二来想将淮王妃弄得不能翻身,如此,姐姐好和淮王爷再续前缘,多好的计划啊!”楚醉云身子微微颤抖,“青天白日,你这样血口喷人,就不怕我回去告诉父亲,让父亲掌烂你的嘴!”楚碧云讽笑两声,“我的好姐姐啊,你可以跟我继续装,也可以回去让父亲掌我嘴,但你还能挽回姐夫的心吗?你就真把姐夫当傻子?”“你听谁跟你嚼的舌根!”楚醉云捏紧拳头。“还能是谁,我的好姐姐你自己啊!”楚碧云凑到楚醉云跟前,轻笑道,“姐姐那日回府与夫人说的话,不巧,都被妹妹听到了呢。”楚醉云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气卡在喉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楚碧云接着笑道,“姐夫既然已经察觉到是姐姐动的手脚,妹妹劝姐姐还是把心思多多用到姐夫身上,最好是炼炼房中术,把姐夫的心栓牢了,栓紧了,栓出几个孩子来,否则,这根刺埋下了,姐姐
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哦。”“闭嘴!你当所有人都跟你娘似的,母鸡下蛋似的下了你们兄妹五个,不还是个妾!”“妾也是与父亲恩爱有加地位稳稳的宠妾,姐姐可就不一定了哦!刚刚看着姐夫对姐姐很是不耐烦呢!”楚碧云说完,就咯咯笑着离开了,留下楚醉云一个人站在庭内怅然若失。良久,楚醉云才回到屋中,“嬷嬷,我要沐浴!”嬷嬷搞不清王妃好好地干嘛要在大白天沐浴,笑问道,“平常不都是晚上才沐浴的吗?”“让你准备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嬷嬷心头一震,她是颖王府的老管事嬷嬷,楚醉云进府以来,每次和她说话都是温柔有礼的,何曾这般疾言厉色过!沐浴完毕,楚醉云赤身坐在镜前,让陪嫁丫鬟彩月取出前番高阳郡主给她的东西,“帮我抹上。”彩月打开那盒香气四溢的香膏,捻了些在指头,在她脖颈c腋下c私密处都抹匀,才替她披上一身艳红色绣牡丹睡袍,又拧开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黑丸,“王妃,郡主说这个也要服下。”那黑丸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腥臭,冲得主仆二人都睁不开眼。楚醉云却毫不犹豫的塞进口中,抻着脖子咽了下去。弄完一切,她在睡衣外披上一件外袍,趿着一双睡鞋,露着洁白如玉的脚踝便往颖王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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