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台上那人款款欠身,然后道:
“我叫武则天,来自荆州。”
“长安城乃大唐第一富庶之地,文人才子c商贾巨擘,不知凡几。”
“今日我表演的才艺是,左手抚琴c右手执笔,音书两全!”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
一直以来,登台献艺的选手们,大多是单一表演。
双管齐下c音书两全这种表演方式,倒的确从未见过。
一时间,场上众人全都盯着武则天。
房遗爱喃喃道:
“这才是真正的才人啊!”
长孙冲扯了扯房遗爱,纠正道:“小爱,你胡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c祸从口出!”
才人,乃是宫中嫔妃的封号。
这个才艺大选推举出来的选手,可以是长安第一才女c长安第一才子,但是绝不能冠直以才人的名头。
武则天出奇道表演,令人叹为观止。
一曲毕,右手边一幅上等的书法作品也宣告完成。
当场便有观众喊道:
“某愿出十贯铜钱,买下姑娘这幅字。”
“开玩笑,这么好看的姑好看的字,十贯就想买?姑娘,在下愿意出十五贯!”
“某出二十贯!”
“格局还是小了啊!三十,在下出三十贯,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字。”
长孙冲:哄抬x价!
程处默:写字这么挣钱的?赶明儿自己耶写两幅试试。
房遗爱:这位武姑娘笔法造诣一般,但是字体清秀,却也独有一番风味。
大选的流程上,没有拍卖字画这一选项。
所以,叫价很快就被终止了。
不过这样一来,武则天的名气倒是声名鹊起,隐隐有和鱼玄机c苏小小等人跻身同一梯队的势头。
这对一个毫无背景的素人来说,非常之难得。
才艺大选的海选终于落下帷幕。
按照告示上说的,决赛名单要三日之后才会公布。
至于为什么要三日,告示上没说。
或许,是为了给那些才艺选手们一点走后门的人时间?
长孙冲三人出了平康坊,感慨道:
“这几日疏于学习,实在是惭愧。默默c小爱,明日我准备回国子监,好好读书。”
房遗爱:“的确如此。”
程处默却也摇摇头,道:
“明日千牛卫执勤,我恐怕无法脱身。”
长孙冲和房遗爱同时转头,看了程处默一眼。
能够成为千牛卫备身,虽然受祖上蒙荫,但是程处默自己的努力,大家也看在眼里。
想了想,长孙冲道:
“眼下还有时间,不如咱们去殿下那,混一顿晚饭?顺便问问殿下,明日要不要进学?”
房遗爱警惕的道:
“长孙,你确定我们能混到免费的晚饭?”
上次在贤王府住了两天,房遗爱搭进去二十七贯银钱,实在是怕了。
你永远也不知道,殿下会怎么样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把你的钱给掏走。
长孙冲笑着道:
“放心吧,我们身上都没带钱,任凭殿下如何狡诈,我们反正吃完不给钱就是。他还能怎么样?”
程处默深以为然:
“不错不错,殿下的后院里,还有新鲜果蔬,现摘现煮,妙哉!”
吃完不给钱。
简称白嫖。
这种事情虽然对长孙冲三人来说,有些手生。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
嘛!
再说了,李奇该是长安权贵二代中最富有的吧?
听说,就连贤王府的下人都富得流油!
三人联袂而至,李奇已经将大唐报社的架构想得七七八八,草稿纸上写了很多。
唯一还没确定的,就是报社名字。
新化社?
这个名字太大了,李奇有点担心,一个不好可能会被河蟹大军给淹没了。
路透社?
放在这个时代,听上去就有点太奇怪了。
李奇虽然名字里有个奇,但是做事向来稳重。
就在苦思冥想之间,童方来报,门外长孙冲c程处默和房遗爱三人联袂拜访。
“这仨娃子不去看才艺大选,居然想着来看我?”
“真是稀客啊!”
李奇收了纸笔,迈出书房。
才进得大厅,便看着长孙冲三人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
李奇微微皱眉,心中警觉:
“你们三个想干什么?”
长孙冲连忙道:
“殿下,别紧张别紧张。我们仨刚从平康坊出来,想着过来看望一下殿下,顺便问问,殿下,明日你去国子监吗?”
“明日有考试?”
李奇不答反问道。
长孙冲转过头,问房遗爱:“夫子可曾说,明日是否有考试?”
房遗爱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道:
“绝对没有。”
李奇点点头:
“既然没有考试,去国子监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里,李奇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请这三个臭皮匠一起来想一想报社的名字。这三位混迹长安城,多少也算个读书人吧,想个名字不是和吃饭喝水一样?
李奇笑着道:
“既然来了,要不留下吃个饭?”
想案名好歹也算智力活,李奇没打算付费。
请他们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长孙冲三人彼此看了一眼,心中异口同声:
看看,殿下人还是很好的嘛!
主动留我们下来吃饭!
程处默当即道:“殿下既然盛情邀约,咱们就却之不恭了。长孙,你在来的路上,说想吃什么来着?烫青菜对吧?小爱,要不你去殿下后院摘几颗?”
李奇:?
合着你们仨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打土豪?
就惦记着我院里的蔬菜?
房遗爱淡淡的对程处默道:
“默默你怕是不知道,殿下的后院,不得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就算是陛下来了,也得在后院门口候着,这话”
“咳咳,咳!”
李奇重重的咳了两下。
小爱你可真实诚,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老李来了,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我这座贤王府,还是老李的故居!
李奇打断房遗爱的话,道:
“行了,吃的东西让下人们去准备。”
“来,来来来。本王刚好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们的意见。”
长孙冲和房遗爱本能的感到不对。
殿下有事相询,八成自己等人就要亏欠。
李奇见长孙冲和房遗爱的样子,不由得道:
“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再说了,孔夫子也说过,助人为快乐之本。放心,不会坑你们的钱,只是需要你们帮忙出个主意。”
长孙冲松了一口气,道:
“瞧殿下这话说的,就算是借钱,我们也必定穷尽所有!”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但是长孙冲心里却虚的很,他很怕李奇真的借钱,那就完犊子了。
李奇笑了笑,道:
“是这样的,我呢有个主意,想办一个报纸。嗯你们可以这样理解,我想办一个告示栏,只不过这个告示栏是可以移动的,上面的信息每月或者每七天一更新。”
“就这么个东西,你们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房遗爱眉头紧皱,似乎难以理解。
“殿下,告示栏就在那。你为什么还要办一个可以移动的告示栏?”
“莫非长安的告示,还要搬到洛阳去?”
这
解释起来可真尼玛麻烦啊。
这玩意,还得是先做出来,做出来大家看到实物了,或许感受就不一样了。
李奇叹了口气:
“小爱,你甭管
我是要搬到洛阳还是搬到江南,你就帮我想想,叫个啥名字好?”
房遗爱若有所思,沉吟半晌。
突然眼睛一亮,道:
“既然是可移动的告示栏,不如就叫移栏?”
李奇:我看你是勾栏去多了,还移栏?
猪栏都比你这个名字好!
他看了看长孙冲:“冲哥,你觉得呢?”
长孙冲腆着笑脸,道:
“殿下,如果移栏不好听,动栏也是可以的!”
动栏?
动物园吗?
李奇心中略有些失望。
这几个纨绔子弟,果然这种文化工作不适合他们啊。
想了想,李奇便道:
“算了算了,这事让你们想,是有些为难你们。你们走吧!”
嗯?
不是说好的留下来吃饭吗?
怎么就赶人了?
程处默连忙道:“殿下,你还没问我呢!”
就你?
能够说出鹅是我的鸟这种经典绝句,你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李奇百无聊奈的顺便问道:
“默默你说说看!”
程处默兴奋道:
“按照殿下的意思,这个移动告示栏,每个月都会更新一次。不如就叫月月栏!”
我栏你一脸,你信吗?
不过李奇倒是心中一动,或许可以叫月月谈?
那像个刊物的名字,不像个机构的名字。
李奇摆摆手,道:
“此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诸位请便。”
“殿下,说好的吃饭呢?”
房遗爱弱弱的问道。
李奇眼睛一瞪,惊讶道:
“你们就这种表现,还惦记着吃饭呢?”
这种表现是什么表现?
房遗爱不解,他眼珠子一转,很快就道:
“殿下,实不相瞒,今日我们前来,是想和殿下分享一件事情。才艺大选的最后一名选手,简直绝了,左手抚琴,右手执笔,音书两绝!”
李奇自然是不信的。
左右开弓这种本事,历史上只有周伯通能做到。
不对,好像郭靖也能做到。
见李奇满脸不信的样子,房遗爱急道:
“是真的。长孙,你来说,是不是真的?”
长孙冲郑重道:
“殿下,此事乃我们亲眼所见。那个选手,好像叫武则天,来自荆州。”
啪嗒!
李奇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
我尼玛!
武则天?不可能吧?
不可能啊!
武则天这个时候,怕不是个三岁娃娃,怎么可能跑到才艺大选的舞台上去?
他连忙问道:
“你确定,那个人叫武则天?”
“她是男是女?”
“多大年纪,是不是只有三岁左右?”
长孙冲意外的看着李奇,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摇摇头,道:
“我非常确定,在场数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亲口说,她叫武则天,从荆州来长安。至于年纪,看上去倒是不大,但也绝对不会是三岁小儿。”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此人年纪比咱们略小。”
“大概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
李奇这下坐蜡了。
历史不仅发生了偏移,还尼玛发生了错乱啊。
武则天都提前登场了!
难道贞观之治要提前夭折?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长孙冲见李奇痴痴愣愣的,不由得有些担心。
殿下又没有见过那人,怎么感觉魔怔了一样呢?
李奇回过神:
“冲哥,你可知道,这个武则天现在住在哪?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这个人很危险!”
“绝对不能让她进宫,也不能被父皇看见她。”
听见这话,长孙冲c程处默和房遗爱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莫非是个少年刺客?
长孙冲立马道:
“殿下,你问的这些,我们一概不知。”
“恐怕得让人去查一查。”
“只是我看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怎么就危险了?”
李奇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
嘿嘿。
小女孩而已?
想多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一百个长孙冲你,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大唐的江山,不就就会被这个小女孩给窃取了!
李奇好歹也姓李。
好歹也叫李世民一声父皇,既然他已经知道武则天的出现了,就绝对不会允许武周的出现。他特要改变历史,哪怕对后世造成一些影响,也顾不得了。
想到这儿,李奇道: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回去后,不可对家里长辈提起这个人。”
“至于礼部那边,我会和卢大人打招呼,抹去此人的所有信息。”
程处默不解:
“可是在场有很多人都看过她了啊!”
李奇心思转的极快:
“无妨。”
“我会设法把她弄来贤王府,先关她个十年八年。”
想起李奇曾两次被刺客刺杀,想必对这一方面有些研究。长孙冲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殿下,这个武则天难道是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