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盆。”提到之前的繁华,老渔民满脸的骄傲,“咱们这片江域非常特殊,江底两端浅中间深,江里的水温跟流速都很稳定,鱼儿生长繁育很快,这老祖宗们管它叫聚宝盆。”
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沙县的鱼产名扬绥州。
“可惜啊,是我们不珍惜老天爷的恩赐,得罪了水神爷爷,好好的聚宝盆变成臭屎盘,把孙子后代的福泽都断了。”
老人家迷信,这分明是物种入侵,哪来的邪恶水神。
“爷爷,咱们好好养护这条江,不久之后肯定又会变成聚宝盆的。”
老渔民这才露出笑容,“这得多亏那位治鱼的雷先生呀,他肯定是老天爷派来的。”
苏禾跟徐达哈哈大笑,“没错,他肯定是神仙下凡,来拯救咱们岷江的。”
既然是盆形,那总归是有个头的,苏禾又打探起来。
老渔头估算了下,“那可远了去,从你们来的路口往下三十多里,差不多跟河县交界的地方。
乖乖,算下来整个江面差不多五十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鬼面鱼。看来,老五还得加把劲卖鱼才行,否则徐县令要找他麻烦了。
“爷爷,好像岷江以前是有走货船的,现在怎么没有看到呢?”
提起这个,老渔民更是连连摇头,“今年天气也诡异,几十年难见的干旱跟酷热,按季节算现在应该是丰水期,可仍然还是干涸。江底吃水浅,货船根本不敢来。咱们沙县有岷江庇佑,靠引流江水救急,要不然早就跟其他州县发生旱情了。”
老渔民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这鬼天气,怕是要生灾啊。”
“灾?”苏禾不解,“你是说粮食收成要减?”
老渔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天气太过诡异,不是什么好年份。
巡完江,苏禾刚她亲爱的一万只鸭子,不料老周匆匆跑过来。
“少夫人,不好了。”老周脚踩风轮似的,一路狂奔而来。
徐达跟着紧张起来,“怎么啦?”
“有有人有人来踢馆!”
不就是人踢馆嘛,看他慌张成这样,她还以为许富贵被人宰了。
凭大麻子现在的手艺,可不是谁都敢来踢馆的。
“不是呢,大麻子快不行了。”老周气喘如牛,直接拉着苏禾往城里赶,“少夫人,这次得你出马才行。你如果不去,大麻子肯定死定了。”
不就是踢馆嘛,大不了就技不如人认输呗,怎么还带赌命的?
铺子赚钱了,总会招人眼红嫉妒。自营业以来,几个铺子都遇到不少找茬挑衅的,甚至还有口出狂言要对赌的,不过都被各掌柜的逐一化解。
能把大麻子打败,看来这人是有备而来呀。
苏禾望向老周,“是不是舒意楼或胡家酒楼那些人使的阴招?”
老周气喘吁吁,激动之下连话都说不利索,只是拼命摇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三人跳上马车,扬鞭往城里而去。
等老周喘过气来,这才道出事情的始末。这几天,沙县来了个疯老道,他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吃,而且专挑出名的酒楼饭楼下手。他对吃的极其挑剔,挑刺挑的大厨冷汗直冒,不服都不行,直到认错承认自个厨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