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制定好治疗方案,结束看诊就离开了。
曹灿玉进来,给定国公斟茶认错,“爷爷,都是孙女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忤逆您了,您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喝完茶,定国公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慈爱道:“傻孩子,只要你嫁给许侄,爷爷就没有遗憾了。”
“一切听您的安排。”曹灿玉以退为进,将锅甩给许戈,“只要他同意这婚事,孙女没有异议。”
定国公知道她心有不满,抚着她的头叹气道:“孩子,你也别怪爷爷狠心,爷爷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兑现诺言,更是为了保全咱们曹家呀。”
曹灿玉诧异,满脸的不解。
“许家倒了,咱们曹家就是皇帝心头的最后一根刺,而你父亲又碌碌无为,我哪天要是撒手归天,咱们曹家怕是要大祸临头啊。我要你嫁许侄,就是在保全曹家,爷爷的这片苦心,你可曾明白?”
曹灿玉不明白,许戈自身都难保,何德何能保住曹家?
“曹家跟许家本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可惜你爹目光短浅,才会做出退亲的愚蠢决定。”许侄打小聪慧过人,跟他爹那一根筋的性格完全不同,他是极看好这孩子才将灿玉许配给他的。
许侄能逃过一劫,凭的可不是皇帝的仁慈,他能屈能伸也不乏智谋。短短两次接触,自己多有试探,这孩子却滴水不漏,足可见其心志未灭。别看他现在废了腿,可只要给他抓住一丝机会,星火必将燎原。
押许侄,确实是步险棋,但他已命不久矣,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倒不如在许侄身上赌一把。
只要许侄愿意娶灿玉,他愿倾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第二天一早,苏禾上门给定国公复诊。
定国公一改昨天的颓势,精神爽朗地坐在软榻上,左手翻卷右手举茶,真真是怡然惬意。
见苏禾进来,直接朝她招手,“苏大夫,过来尝尝滇川的极品毛尖茶,百年老茶树产的。”
却之不恭,苏禾细细品茶,确实是茶中极品。
刚要问他病情,谁知他自顾着低头看书,啧啧称奇道:“妙,实乃妙也。”
苏禾好奇,“不知老先生看的什么书?”
定国公直接翻书皮给苏禾看,“灿玉给的,说是让我打发时间。”
苏禾差点没晃瞎眼,她还真是小瞧了曹灿玉,明的不行来暗的,居然挖坑给定国公跳。
定国公戎马一生,奈何飞鸟尽良弓藏,惜日战场过命的兄弟,纷纷在帝术权谋中丧命,如今一首诗一本书,足以勾起纵横沙战之往事,令人热血而唏嘘。
不管怎么说,心情好对病情有帮助,定国公不再抵触治病,还相当的配合。
从茶艺馆出来,二狗带了最新消息过来。曹灿玉果然又去了县学,这次她是有备而来的,暗中调查了赵慈溪。
上次吃瘪受辱,这次心底十足,曹灿玉当着众多女书粉的面,揭穿赵慈溪以朱先生未婚妻自居的虚伪面目,甚至还扒出她早年与他人有染未婚先孕的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