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简扼地说了下。
尸检结果很快送到徐县令手上,是砒霜中毒。
徐县令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苏禾只觉得好笑,“大人,病人看诊等待过久,心烦气燥可以理解,但因此而自杀,你觉得可能吗?”
“可是,死者为什么要在回春堂服毒呢?”徐县令盯着她,“而且,回春堂那么多大夫,他为何偏偏要挂你的号?”
苏禾也觉得奇怪,于是问了些死者的情况。
死者杨大牛,以卖炊饼为生,上有两个老人下有四个孩子,一家人的活计都落在他身上,平时起早贪黑的赚钱养家。
“大人,回春堂的收费出了名的贵,杨大牛如此贫寒,怕是连挂号的诊金都拿不出来。”再者,病人等得不耐烦催促时,伙计当时建议他换别的大夫,他却拒绝了。
苏禾做人低调,回春堂没对外宣传她的医术,知道她大名的并不多,何况是初诊的病人。
据伙计回忆,杨大牛是独自来的,身边并没有家属陪诊,但是行凶者却一眼认出苏禾,这并不符合常理。
徐县令稍作思虑,将案件重新过了遍,“看来行凶者想杀的除了你,还有钟大夫。”
什么仇什么怨,还要杀一双?这跟普通的医闹大有不同,从死者家属的口供来看,只说死者是肚子疼,对于行凶者一问三不知。
看来,还得从死者身上找线索。
苏禾若有所思,“大人,既然死者是来看病的,或许能从他的病源上找到蛛丝马迹。”
让悬疑人来尸检,这不符合常理,徐县令自然不会同意,不过他还是让仵作勘验死者病因。
仵作的结论很快到苏禾手上,死者腹部膨胀,应叩诊两侧肋部,浊音明显,胸腔僵硬,手脚肿大。
苏禾看了几遍,才道:“大人,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病人本就命不久矣。他的死应该是蓄谋,要不就是想讹病钱给家属,要不就是回春堂的对手所为,跟我个人没有关系。”
经手的案件不少,徐县令岂会看不出这案子蹊跷,盘问苏禾不过是走流程而已,而且家属的口供也错漏百出。
他没急于反驳家属,而是根本目击者的描述,命人画来肖像,同时让捕快走访死者邻里,暗中盯住家属。
从目前来看,家属讹诈的可能性很大,但既然是讹诈,又为何要杀人?
苏禾刚出衙门,就发现徐达在不远处等,见她平安出来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许戈见她受的伤,脸当即黑了。
脸上挨了拳,眼角乌青,苏禾疼得嗷嗷叫,委屈地想哭,“我赚钱养家容易么?”
这倒霉催的,天天挨打。
许戈给徐达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煮几个鸡蛋过来。
煮好鸡蛋,许戈用手帕包住轻轻给她揉着眼角,“官府那边怎么说?”
苏禾郁闷道:“还能怎么说,在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