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昨天晚上才到,还没来得及跟老五碰面,但他心知肚明这事是冲自己来的。他倒好奇,雷先生今日会如何破局。
按升堂流程,原告被告双双带上堂。徐县令不多废话直接将契约呈上来,“雷五,对于这份卖粮契约,你是否承认是自己所签?”
老五淡定从容,“回大人,此份契约确系本人所签。”
此言一出,众人哗言。要知道上次他非但不承认还气得当场吐血,怎么昏迷三天反而供应认不讳了?
老五装病三天,徐县令还以为他已经想出对应之策,没想到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晋王还在旁边坐镇,徐县令不得不卖他面子,清咳了下提醒道:“本官再问一次,你所言属实?”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老五语气肯定,“这份卖粮契约是草民所签不假。”
雷五计谋非凡,左掌柜还以为今天会有场口舌恶战,没想到惊喜直接砸到自己脑门上,顿时喜出望外,“大人,既然雷五已经承认,还请你尽快结案将粮食判给我们。”徐县令脸色肃穆,稍作思虑便举起惊堂木
“等等。”老五突然打断,向前一步道:“各位大人,这份契约是真的不假,但不代表它是有效的。”
左掌柜顿时急了,“你都承认是真的,怎么会无效呢?”
“按我朝律法,如果有新的契约,那么旧的自然作废无效。”老五不急不徐,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份契约,“请大人过目,这份契约才是最新的。”
柳暗花明又一村,徐县令都给整懵了,忙让衙役将契约呈上来。
看清契约内容,他惊讶万分,忙双手呈给晋王。晋王看清上面的内容,不由笑了。
新的契约在属官手中转一圈,最后才到左掌柜手上,他顿时脸色发青,神情激动道:“这不可能,这份是假的!”
县学的三位夫子将两份契约甄别再三,无论从字迹c纸质c墨迹来看,确系真迹无疑。
对于这个判决,左掌柜压根不服,“大人,雷五拿出来的粮食收购价是往年的三倍,比现在价粮还要贵。到我们手里扣除各种成本,起码还要加一倍才有赢利,这怎么可能卖得出去。试问这种蚀本的生意,我们老板怎么可能会做呢?”
“你说话真有意思。”老五冷笑着斥驳道:“白纸黑字摆在那呢,你们老板不可能高卖低买,难道就该我蚀本贱卖吗?”
左掌柜语噎,想了会才气愤道:“我们给的价比往年高三成的价,你哪吃亏了?”
“现在市场的粮价这么高,我脑子既没病也不嫌钱多,刨除治蝗的成本我还是亏本的,凭什么贱卖让你们发横财呢?”
左掌柜被怼得面红耳赤,见在契约上不能自圆其说,顿时又来一计,“你收了我们五成的粮款,既然契约作废,那也得将粮款还给我们。”
“粮款早就退回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可以诬陷我呢?”老五生气喊冤的同时,又掏出张收条,“请徐大人明鉴,这是退款的收条,双方都有签字的。”
左掌柜哪里肯认,很快又找到攻击的理由,“你落款的日期,我家老板在外出差,这都是可以找人证的。”
老五以还牙还,“不好意思,你们的签约日期,我也有不在场证据。”
左掌柜咄咄逼人,“你是在酒楼跟我们老板签的,酒楼的伙计都可以作证。”
老五讽刺道:“你们连契约都敢做假,买人作伪证又有何难?”
“你这是血口喷人,你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