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回来加餐,许戈耐着性子等到天黑,连苏禾的影子都没瞧见。
女人果然不能放出去,出去就野了。
他也是犯贱,被苏禾管着时浑身不得劲,可等她给自由了,又无聊地继续做腮红刷。
看来,这辈子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送给媳妇的,许戈做得极其用心,可从傍晚起眼皮就跳得厉害,整个人心烦意乱。
“阿九,你出去找找。”许戈等得实在没了耐心。
阿九刚到门口,谁知一股浓重的血腥袭来,紧接着紫竹倒了过来。
紫竹浑身是血,身上多处伤痕,她撑着最后的意识,“夫人回来了吗?”
许戈的脸瞬间沉下来,苏禾遇袭失踪了。
阿九将昏迷的紫竹抱进屋,许戈起身要去找,阿九冲出来拦住,“侯爷慎重,指不定是陷阱。”
陷阱又如何,苏禾肯定出事了。
阿九冒死拦住,“夫人睿智,肯定能化解劫难的,还请侯爷三思而行。”
跟许戈这么久,即使遇到天大的事,他都没有见过侯爷如此慌乱,看来侯爷是真把夫人放到心尖上。
可越如此,越要谨慎。
京都吃人不吐骨头,许戈根本无法冷静,“让咱们的人出去找,看到底是谁劫了夫人。”
是他大意了,不该放她到处蹿的,或许更不该带她回京。
许戈现在不敢想,要是苏禾有个好歹
苏禾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身处石室之内。
石室很大,但装修极其简陋,坚硬冰凉的石床连张席子都没有,硌得人骨头疼。
不远处有张石桌,桌上摆着围棋。
苏禾略懂,从黑白走势来看是盘死局,压根无解。
石室浮光掠影,弥漫着淡淡的禅香,不难看出这是苦行僧清修之地。
正疑惑是谁绑架她,劫财还是劫色时,突然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紧闭的石室之门缓缓打开。
来人五十多岁,留有长须,两鬓泛白,身着普通的紫色长袍,右下颌虽然有烧伤的痕迹,非但没有狰狞之相,反而面容慈和。
慈和之下,却有上位者的威严,并非气势凌人,而是历经岁月的沉淀跟安宁。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苏禾还是将他认了出来。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肃王。
慈眉善目,浑身都透着得道高僧的睿智气息,怪不得连敏感多疑的皇帝都对他不曾生疑。
“你是谁啊?”苏禾眼中闪过惊慌,警惕而害怕地连连后退,“我丈夫可是清乐侯,你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我放了,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肃王面露微笑,“许夫人不必害怕,我是清乐侯的朋友。”
“朋友?”苏禾陡然提高声音,尖锐道:“是朋友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肃王但笑不语,在桌边坐下。
苏禾不管三七二十一,往石室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