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边也没进展,没有查到明显的他杀线索,最终以左宗翰深夜外出会友不幸雷劈身亡结案,但私下的调查仍在继续。
许戈傲娇,不让苏禾插手过问此事,但好歹睡一张榻上,哪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两天她也没闲着,细心琢磨闵朝的海防。闵朝的海防很弱,算不上闭关锁国,但军事防御重点在北部,海防基本靠天然屏障,除了已知蓬莱c大马c吕宋等为数不多的岛国邦番,其他的一无所知。
来京都几个月,苏禾基本摸得一清二楚,贸易主要是两条大线,一条是丝绸之路,一条是海贸。
电鳗是鱼类,走丝绸之路只能做咸鱼干,入京都的唯一途径是海贸。
论海贸,东海黄海渤海都是生瓜蛋子,唯有南海才是主力军,而且水师衙门还没有出海下西洋的记载,倒是民间逐利的商人胆子较大,尤其是南海的商人,逐渐摸索着往外走,但是知道电鳗并带回来的,绝是寥寥无几。
苏禾逛了两条的街,最近从事海上生意的不是海产品干货就是丝绸c瓷器c珍珠等,并没有湿货过来。
她借着出诊的由头,到南货客商爱下榻的客栈走了遭,同样没有打探到消息。
难不成,电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回去刚好要路过四海酒楼,苏禾进来打包,要椰子鸡拎回去给许戈加餐。
天气炎热,她又多要了几只砍好的椰子,走的时候徐达忍不住抱怨两句,“夫人,天气热椰子鸡卖得一般,但是像你这样来买椰子降暑的富户可不少,货都快卖完了还没补来。”苏禾惊讶,“乌口商行那边怎么说?”
“那边前两天传消息过来,说是北上的货船
遇到台风,货船临时进港避险,估计要晚个几天。”
沿海天气莫测,没有准确的天气预报,行程耽搁稀松平常,苏禾没放在心上,“多催催那边看什么情况。”
时近日落,街上商户陆续收摊,苏禾跟紫竹边走边聊,余光看到个眼熟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眼花,等再望过去时,人群中已没了影踪。
晚上吃鸡时,苏禾问许戈,“左宗翰的案子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皇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数年如一日被左宗翰玩弄于股掌间,还平白搭上一个儿子。他现在草木皆兵,看谁都像敌人,午夜梦回时又被许家冤魂纠缠。
苏禾敏感地捕捉到信息,“看来你在宫里的眼线埋得深呀,连他午夜梦回都知道。”
“刚见过肃王。”痛失左膀右臂,这只千年老鳖精终于憋不住了,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不过他也试探出,瑜贵人确系肃王的棋子不假。
许戈没说话,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肃王用这招对付皇帝确实妙,但到底是羞辱了许戈的母亲,试问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多吃点。”苏禾夹了块肉往他碗里放,“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怪升级。”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苏禾也佩服肃王的手腕,他善于将人心利用到极致。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将瑜贵人弄到皇帝身边,可不是做解语花那么简单,这是杀人诛心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