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取名无能,龙凤胎的名字还是薛青义起来的。
哥哥叫许承宣,妹妹叫许清姿。
苏禾每天都在做奶牛,感觉身体被掏空,偏偏许承毅完全继承他爹的柠檬精体质,明明已经断奶了,见到弟弟妹妹喝得欢,他也凑过来瞎胡闹。
许戈找了两个奶娘,但有老大的前车之鉴,在喂养方面苏禾尽量不假他人之手。
生了三个娃,苏禾决定封肚,许戈想着以后没机会办满月宴了,所以办得很热闹,很多宾客到场。
但所谓的宾客,并不包括薛青义,他的病情突然加重无法出席。
许戈的心情受到影响,招待宾客显得心不在焉,后来干脆让管家处理,他抽空去隔壁的院子。
薛青义的状态大不如前两年,进入油尽灯枯之期,即使苏禾医术不浅,但仍回天乏术。
两岁多的许承毅懂的不多,但也知道薛伯伯病了,他平时最喜欢跟薛伯伯玩,伯伯比爹爹温柔多了,好吃好玩的都留给自己,不像爹爹是坏脾气,每次他跟娘亲亲近一点,他都会拎着自己的脖子扔出去,警告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老霸占着娘亲。
薛伯伯就从来不凶他,而且哭的时候会耐心哄自己。
“爹,伯伯的病什么时候好起来?”许承毅扯着许戈的袖口,仰着小脑袋问道:“他好几天没带我玩了。”
许戈蹲下来,摸着儿子的脑袋,“你伯伯会好起来的。”
进了院子,还是跟往常一样,阿满不让许承毅进去,说是主子吩咐,怕病气过给孩子。
许戈自己进去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药味,薛青义的状态很不好,唇苍白如蜡没半点血色。
他勉强坐起来,“怎么来了?今天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多少宾客都是冲你来的,他们都是你巩固根基的关键,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在乎这一次两次。”许戈塞了只枕头给他垫腰,瞟了眼放在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皱眉道:“又严重了?”
剧烈的疼痛刚过去,身上还残留着黑膏的味道,晕晕乎乎间做了场梦,梦到年少之时兄弟过街打马,外出狩猎的恣意时光。
最近老爱做梦,梦到过去的种种,这或许就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望着许戈,薛青义的目光透着包容跟不舍,嘴角浅浅一笑,“要是没有苏禾,我五年前就去了。多偷了五年,已经很心满意足,哪还敢再奢望。”
许戈握住他冰凉而骨瘦如柴的手,“怎么会呢,苏禾的医术这么厉害,她肯定能救你的。”
“生死由命。”薛青义倒是通透,“有相聚之日,总有离别之时,只要不忘初衷,离别也是重逢。”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只要许戈不感情用事,功成指日可待。哪天到了阴曹地府,他也算对许家有个交代。
许戈别开脸,“你多少也吃点。”
“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