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看了看房俊大大咧咧道:“此乃齐州兵曹还有何事你且问他!”
房俊微笑摇头。
李佑等了一会儿见房俊不说话了这才反应过来对那杜行敏斥道:“还不走待着干啥?本王的事也是你能听得的?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杜行敏面色通红心说您不让走特么我敢走么?
赶紧躬身告退。
等杜行敏出门李佑问道:“你问水师干嘛?”
房俊反问道:“某冒昧问一句殿下即不差钱为何要得到这玻璃之法?”
“这个……”
李佑一阵心虚面露尴尬吱吱唔唔的却是不说。
房俊呷了一口已经温热的茶水冷不丁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殿下可是想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李佑一呆:“你怎么知道?”
却是等于承认了。
果然如此啊!房俊轻叹一声。
李二的诸多子儿里边就没有一个草包这李佑已经算是最次品的了……可仍然不甘平庸!
即便没有看出李二陛下将诸子封建天下的愿望自以为是被打发到齐州这边远角落依然想要做一番事给李二陛下看看自己也不是无能之辈!
若是能将玻璃之法弄到手转手献给李二陛下自是大功一件!
或许以后李佑逼不得已造反的时候心里大概都存着“你儿子再是无能也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的念头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他的父皇表达自己的骄傲。
是个悲剧的小子啊……
至此房俊对李佑的印象有了一些转化。
此人或许不务正业或许胡闹不堪或许身负骂名但是除了被奸佞小人怂恿着杀了权万纪之外并无其他劣迹。哪怕最后造反也并未死心死力的抵抗将齐州一地拖入战乱将无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
他的错误或许只是不该生于帝王之家而已……
房俊心底感慨一番说道:“由殿下借由水师巡航之际前往高丽、百济、倭国贩卖玻璃制品货源则由房家供应所得财物七三分成如何?”
这是房俊灵光一闪做出的决定。
玻璃这种东西放在这年代就是一种顶级的奢侈品。
能提升文化的发展么?
能促进社会的进步么?
能改善生产力么?
啥也不能说白了有它没它一个样……
即是如此房俊就没想过让玻璃的价格亲民化只会让它作为一种顶级奢侈品用以敛财。
可玻璃这玩意几乎没有技术难度和生产制约原料随处可见产量必然是惊人的很容易就在中原各地供大于求。
出口就是必然之路。
登州港是水师驻地李佑是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利用水师贩运玻璃至东亚各国便是一个省时省力省成本的最佳途径。至于会不会有御史弹劾以权谋私什么的想来等到大批赋税缴于国库李二陛下也会闭口不言关上门偷着乐。
这时候的大唐水师实力强悍却完全处于放养状态除了偶尔清剿小股海盗之外基本上无所事事没人重视。
直到李二陛下决定东征朝鲜才将水师划拉到眼皮子底下所赋予的任务也仅仅是运输粮草……
李佑奇道:“为何不在大唐境内贩卖?”
房俊恨铁不成钢淳淳善诱:“哪里卖得掉那么许多?物以稀为贵像大白菜似的遍地都是它还值钱么?这么远渡重洋贩运至他国利润起码涨上三四倍!而且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殿下想想啊咱们将玻璃卖到这些个国家换回的是什么?钱、粮!一旦某一天同这些国家发生战事玻璃完全是废物可钱粮那都是军资啊!此消彼长岂不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妙策?”
完全不懂“打仗就是打后勤”理论的李佑被房俊这一番言辞忽悠得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