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笑话但韦章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房俊的亲卫那阴仄仄的笑容里蕴含的冷酷和残忍似乎下一刻就会毫无顾忌的将刀子割开自己的喉管这令他毛骨悚然浑身筛糠一样颤抖起来。
“房二……你不能碰我我姐是贵妃只消得跟陛下哭诉一番你就完了!你你你你冷静点……”韦章吓得要死又是哀求又是威胁他却是忘记了房俊恼火起来便是李二陛下最宠爱的儿子都敢揍会在乎一个贵妃?
房俊面无表情:“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我……”韦章心里气得要死嘴上却是一句硬话也不敢说肠子都悔青了。他一向倚仗身份自诩风流对于名声不甚好听的房俊不太看得上是以刚刚发现撞破自己好事的是房俊便一是恼火口不择言的骂了两句。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们就那么欠呢?
跪地磕头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倒是无所谓可是若跪地磕头那自己的脸面算是剥得干干净净这往后还怎么在关中地界混?
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如何来打消房俊的怒火却冷不丁的脖子上一疼耳中只听得席君买喝道:“跪下!”
脖子上的疼痛让韦章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噗通”就跪下了涕泪横流失声尖叫道:“别杀我!”
房俊未等开口忽地皱了皱眉瞅了韦章洇湿的裤管厌恶的瞪了一眼一手搀着郑秀儿喝了一声:“走!”便转过身去扶着郑秀儿出了花厅。
到了门口又想起一事在人群中寻到那婆子冷言道:“明日自有银钱送来可别说某强抢民女才好。”
婆子一张肥脸挤出一抹讪笑:“这哪儿敢呢?满长安城谁不知道您房二郎仗义疏财、一言九鼎?”
房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席君买收起横刀冲着韦章不屑的笑笑:“你这等孬种也配跟吾家侯爷硬刚?真特么笑话老子劝你不如将脑袋埋进裤裆里自己把自己淹死算球!”
言罢嚣张的追着房俊的身影走了。
这一伙凶人一走花厅里气氛陡然松弛下来。
那几位友人也算仗义并未将韦章弃之不顾一起上来将抖抖索索的吓得失魂落魄的违章扶起来突地闻到了一股腥臊味几人狐疑的耸起鼻子嗅嗅然后神情各异的将目光对准韦章的胯下。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面对沙场悍卒的压迫以及雪亮横刀的威胁早已神智崩溃吓尿了……
那婆子却趁着韦章失魂落魄的当口在地上蹭了几蹭悄悄躲到人群后面然后飞快的藏进一间屋子里头将韦章的那方玉佩塞进一个堂箱的下面。
自家买来秀儿可是倾家荡产就指着这么一颗摇钱树招财进宝虽说房俊给了钱财可是谁会嫌钱多呢?这方玉佩乃是京兆韦氏子弟的信物价值不菲可莫要等到那韦章反悔讨回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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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房俊与郑秀儿相对无言。
房俊不是个口舌伶俐花言巧语之人尤其是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即便两世为人亦未积累太多经验。郑秀儿就别提了绝望崩溃的认为人生就此被毁却在悬崖边上被奇迹一般的救回可这个挽救自己之人竟然便是将涞阳郑氏推入死路的仇敌……
小姑娘满心纠结不知应该用何等心思面对房俊兼且被他刚刚展现出来的霸气以及这四轮马车的豪华奢靡所震慑心神只是死死的垂着头锥子似的下巴险险戳进胸膛里身子紧绷着不知如何是好。
车厢内诡异的沉默唯有车轱辘碾压冰雪的声音传来。
房俊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