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丘府丘行恭命人将香汗淋漓连路都走不得的婢女送去后院安置在一处闲置的院落算是正式收了房。而后心情愉悦的洗漱更衣吩咐家仆备好晚膳。
连续赶路几百里又入宫在李二陛下面前耗费心力演了一出戏更何况刚刚还在一个少女如花似玉的身子上逞了一回威风即便他强悍的体魄也有些经受不住……
晚膳摆上桌子丘行恭饥肠辘辘就待享用却被一个门子破坏了兴致。
“家主刚刚申国公府上命人前来传话说是申国公请您过府一叙。”
既然是高士廉相召丘行恭丝毫不敢怠慢忍着辘辘饥肠赶紧命侍女给他换了一件常服大步出门让部曲牵来战马翻身而上立即向申国公府赶去。
到了申国公府早有门子候在那里见到丘行恭当即服侍他下马一人牵着战马去了马厩一人则在前引路引着丘行恭径自去了内宅。
丘、高两家乃是世交一些礼节自然毋须避讳。
高士廉正在内宅花园里的一处凉亭中一身常服安然跪坐地席上放置着一个红泥小炉橘红的火焰跳跃着舔舐着一个陶壶的壶底淡淡的酒香飘逸出来似乎还混合着姜丝的辛辣……
黄酒是高士廉的最爱年岁大了不敢贪杯时不时的饮用一些脾性温和的黄酒倒是无妨。
丘行恭赶紧走过去躬身施礼道:“见过申国公。”
高士廉点点头随和道:“何须多礼?快快请坐。”随即指着亭中一方石桌上的盘碟道:“自宫里回来尚未用饭吧?先吃几块点心垫垫饥某有事与你说。”
“喏。”
丘行恭恭恭敬敬的谢过跪坐在高士廉身前也不客气伸手抓了几块糕点胡乱的吃了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这才安歇。
高士廉挽起袖子将陶壶自火炉上提起取过两个瓷碗将其中放在弯下过面前为其斟满橙黄色的黄酒。
丘行恭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方才问道:“未知国公唤我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高士廉自己也斟了一碗放在嘴边浅浅的呷了一口说道:“为何自陕州返京却不曾到老夫这里来走一遭?”
丘行恭微微一愣连忙说道:“是在下疏忽了不过也是不想国公牵连在内。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家中那孽子犯错在先若在下刚一返京便来见国公怕是会被一些人无中生有、借题发挥。”
这是他真实想法现在朝中随着前些时日易储的风波剧烈动荡难免便有人将丘神绩的所作所为上纲上线反而使得本是一起意外的事情陷入麻烦。
当然他也醒悟自己有些疏忽了唯恐高士廉认为他是因为令攀高枝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前来问计……
高士廉花白的美貌抖了一下淡淡的瞥了丘行恭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你要知道这世上人尽皆追逐利益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前一刻还跟你言笑晏晏关怀备至下一刻就可能一反手将你推入万丈深渊甚至……狠狠的在背后捅你一刀。”
丘行恭咽了口口水浑身冷汗直冒连忙说道:“国公切勿听从他人挑拨之言吾丘行恭领受国公之恩惠早已不可计数这一生一世皆以国公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娘咧!高士廉着阴仄仄的口吻令丘行恭心底画魂儿难不成这老头儿当真什么都知道?
不应该啊……
高士廉不置可否端着酒碗抿着酒水淡淡问道:“陛下如何说?”
丘行恭稳住心神将自己入宫之后的一言一行以及李二陛下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他的父亲丘和于高士廉有恩而高士廉知恩图报一直对他大力提携。他丘行恭能够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权势一方面是他勇冠三军舍生忘死搏杀出来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高士廉的鼎力相助。
否则李二陛下帐下猛将无数有勇无谋有生性残暴的丘行恭如何能为军队之中的一方豪强甚至可以跟程咬金、尉迟恭这些人争一日之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