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轻轻叹了口气道:“到底都是关陇的子弟啊死的有些可惜了……想必这个时候消息已经传到各家了吧?你去吩咐一下让郎中前来为吾开一些药大抵是受了风寒头疼得厉害……稍后还要与各家的家主前去叩阙一同状告房俊。”
那管事迟疑着并未离开躬了躬身迟疑一下才说道:“家主那些关陇子弟……并未死。”
“嗯……嗯?”
长孙无忌一双眼睛瞬间瞪大吃惊的看着管事问道:“你说什么?”
“家主那些黑衣人虽然将关陇子弟围在民舍之中但只是敲碎了每人一个膝盖废了一条腿却并未将所有人都诛杀干净!”
“……”
长孙无忌的脑袋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发懵。
怎么可能?
那房俊信誓旦旦要效忠陛下甘愿将关陇的仇恨吸引过去从而将皇族摘出去却怎地不杀人只是敲断了一条腿?
难不成他以为区区一条腿就能让所有关陇贵族们顺理成章的去找他的麻烦而放弃与皇权的争斗?
长孙无忌呆愣半晌发现事情似乎完全脱离掌控并未按照他自认为的方向发展下去。
这棒槌是个傻子么?
当然不是!虽然那厮平素行事莽撞跋扈但那一会不是谋定后动胸有成竹?那一张看似忠厚的黑脸之下隐藏的一颗奸诈狡猾的心!
对于这一点长孙无忌无比确信所以他不明白房俊为什么仅只是敲断了那些关陇子弟的一条腿这种看似纨绔至极有仇必报的做法显然不足以替代皇族与关陇之间的冲突。
除非……
一道光亮猛地从长孙无忌脑海里闪现身躯猛然一震他急忙抬头问道:“传回消息之人可还有别的话说?”
管事道:“人就在门外奴婢将他叫进来亲口秉明家主可好?”
长孙无忌颔首道:“让他进来!”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必须要尽可能多的知道更多的细节方才能够推断房俊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一个衣衫湿透的家将走进书房躬身施礼。
长孙无忌直接道:“无需在意这些礼节速速将汝所知道的一切细节都禀明包括那些黑衣人说的每一句话!”
“喏!”
那家将应了一声道:“那些人皆穿黑衣但为首之人乃是右屯卫将军高侃奴婢是认得的……”
他奉命紧随在那些关陇子弟身后就是为了事后将详情报之此刻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还原出来。
当听到高侃那一句“免得尔等蠢货被那些心底阴毒之辈利用稀里糊涂的畏罪潜逃最终却做了替死鬼”之时长孙无忌脑子里“轰”的一声如遭雷噬浑身剧震。
娘咧!
房俊这个王八蛋当真是阴险毒辣居然挑拨离间?!
可问题是若是当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其实并未出城紧接着关陇贵族们的反应……
一阵彻骨的寒意瞬间袭来长孙无忌疾声问道:“二郎何在?”
管事连忙道:“回禀家主现在已经是卯时末辰时初您昨日不是让二郎前往宗正寺投案么?这会儿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