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恐惧尽去、怒火升起狠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案几怒道:“混账!朝廷派人稽查账册各司衙门都必须无条件的予以配合他柴哲威居然敢悍然烧毁账册将朝廷体统、律法威严置于何地?简直无法无天!”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朝野上下从不曾有过这等嚣张跋扈之辈若是父皇依旧在京中借给他柴哲威两个胆子他敢这么干吗?
分明就是当我这个软脾气的好欺负?
简直岂有此理!
萧瑀在一旁捋着胡须不说话柴哲威这等做法的确是太过欺负人了……
李承乾发作一通火气消散一些便对裴行俭、辛茂将道:“此事委屈二位了那贼子目无尊上、无法无天孤定会予以严惩!二位劳累一天孤这就命人护送你等回府好生歇息往后还要为朝廷尽力办差。”
他没有询问稽查左屯卫账册的结果已经没有意义了。
若是没有天大的问题柴哲威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作出放火烧账册这等行为?既然是天大的问题如今账册已经付之一炬没有真凭实据就很难对柴哲威进行彻查。
还是那句话眼下的长安城当以稳定为首要之任务柴哲威只要没有纵兵谋逆哪怕再是过分朝廷也必须留有余地……
裴行俭与辛茂将忙道:“此乃臣下之本分实是无法预料贼逆之猖獗才有此等恶事发生。”
然后便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这等事情太过重大没有他们区区一介六部郎中插话的资格……
听闻大抵是因为抵抗稽查故意纵火烧毁账册李承乾固然难掩愤怒却也终于稳定住心神请萧瑀与房俊两人坐了正欲询问如何处置此事便见到有内侍入殿通秉说是太子少师于志宁、京兆尹马周、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等官员已经来到东宫门口请求觐见。
李承乾便命人将一众官员都带进殿内尽皆赐座。
宫女奉上香茗之后李承乾看着面前一众官员询问道:“父皇御驾亲征赋予孤监国之权。然孤经历尚浅、能力不足未知此等事情应当如何予以处置诸位何以教我?”
于志宁道:“左右屯卫乃是宿卫玄武门之军队责任重大不可有一丝一毫之懈怠。且不论左屯卫究竟为何失火然其失火造成京畿之动荡罪不可恕。应当即刻召其入宫询问详情再做定夺。”
他是北周太师于谨的曾孙其祖上原本出自鲜卑贵族万纽于氏孝文帝改革时改汉姓为于迁居河南洛阳遂以河南为于氏郡望为代北虏姓大族世代为北魏高官。自于谨而始家族入关迁居长安位列西魏八柱国成为关陇集团顶级门阀。
然而其人却丝毫不以关陇贵族之利益所羁绊不仅一心一意辅佐李二陛下拜为太子少师之后更是不遗余力的教导太子李承乾每每李承乾有悖逆之处便严厉呵斥、尽心尽力。
眼下整个关陇贵族都在支持晋王李治争储于志宁却依旧心志坚定的站在李承乾这一边毫不动摇……
李道宗则补充道:“与此同时当责令右屯卫、百骑司就近监视左屯卫军营命其兵卒放下武器不得擅自出营否则当视为叛逆定斩不饶!另外殿下亦当行令各处城门严禁出入以防有人趁机作乱。”
左屯卫不一定欲行不轨但是局势发展千变万化不可不防;其余人起先未必有谋逆之心但一旦长安城乱起来让那些人见到有机可乘难保就不会生出不臣之心。
毕竟皇帝御驾亲征不在长安且关中兵力空虚这些因素难免使得人心思动不臣孳生……
萧瑀也颔首道:“正该如此虽说左屯卫起火之因未必是心怀不轨但此举引发整个京畿之动荡眼下人心惶惶殿下应当严厉申饬左屯卫同时警告城内城外的军队逾越雷池半步唯有粉身碎骨之一途!至于柴哲威……即刻召之入宫暂时解除统军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