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理所应当。”
李慎这才拱手与王德暂且作别抬脚进了韦妃的寝宫。
……
宫内有些昏暗墙壁燃起宫灯墙角处的青铜兽炉里燃着檀香香烟袅袅升起盘旋飘忽。
韦妃正坐在一张软榻上秀发乌云一般高高盘起满头珠翠一直金步摇插在发髻上上面镶嵌的珍珠被灯光映得璀璨夺目。
四十岁的女子依旧眉目如画蛾眉婉约秀眸剪水光洁的脸颊不见一丝褶皱丰腴的身材穿着一件绛红色的宫装腰肢纤细风姿绰约较之二八年华的少女更多了几分水润的韵致曲线起伏之间荡人心魄。
不愧是以孀居之身嫁给李二陛下却依旧数十年荣宠不衰的绝代佳丽。
李慎走进殿内赶紧上前跪地施礼说道:“儿子见过母妃!这两日儿子没过来母妃身子可好?”
“好母妃有什么不好?十郎快快上前尝尝这城外温室之中采摘的葡萄。”
李慎在诸位兄弟之中排行第十所以至亲一般都亲近的称呼“十郎”。
韦妃见到李慎牵来登时喜上眉梢一迭声的让李慎上前又让一旁的宫女将茶几上的葡萄端给李慎面前让他品尝。
虽然儿子已经成年但是在母亲眼中却似永远也长不大这般时常入宫来问安心存孝道自然愈发欢喜。
李慎却神思不属吃了两颗葡萄急切说道:“母妃孩儿有事启禀。”
韦妃能够得到李二陛下宠爱自然心思灵透一看李慎的神情便知道有大事要说急忙挥手将身边的侍女赶到门口。
这才问道:“十郎有什么事要说?”
李慎眉头紧锁将韦正矩挑衅房俊之后韦弘光死在京兆府正堂且“百骑司”已经插手调查的事情说了。
韦妃惊得花容失色失声道:“韦弘光那个混账到了甚么事要到不惜以死保密的地步?”
李慎苦笑道:“孩儿哪里知道?就连其兄韦弘表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咱们并未指使韦弘光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百骑司’彻查大抵也牵连不到我们。但是母妃意欲给韦正矩求娶晋阳公主之事只怕要暂缓施行甚至是干脆打消这个主意为好。”
韦妃雪白的纤手抚着额头姣好的面容满是愁绪担忧气道:“房二这个棒槌怎地哪儿哪儿都有他?他霸着长乐也就罢了毕竟连陛下也不管可晋阳那可是陛下的心头肉他难道也有什么龌蹉心思不成?”
她是真真的气到了。
一个女人无论在皇宫之中如何受宠终究还是要依靠娘家给予底气支撑才行。红颜易老娇恩易逝最终的地位还是要指望着娘家。然而她父亲虽然一世豪杰却唯有她这一个女儿使得她并无其他兄弟姊妹帮衬难免势单力孤底气不足。
韦正矩算是京兆韦氏近些年最为出类拔萃的子弟之一本想着将他与晋阳公主的这门亲事促成不仅京兆韦氏一举成为皇亲国戚更会让韦正矩对她感恩戴德成为她在宫外的奥援。
亦能帮衬李慎一些。
却没料到韦正矩居然与房俊发生了冲突……
即便她身为皇帝宠妃在后宫的地位数一数二却也对房俊甚为忌惮。尤其是自己的女婿周道务与房俊龌蹉不断、极为敌对这更令她忧心忡忡。
毕竟如今的储君依旧是太子而房俊更是太子的肱骨心腹若是以后太子顺利登基她的儿子、女婿、娘家都势必要受到压制。
还有韦弘光那个混账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闹得要在京兆府的大堂之上撞柱自尽令她愈发心惊胆跳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