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和孙居相先到乔应甲晚了一步。
在乔应甲到之前齐永泰也把冯紫英的信交给二人看了当看到冯紫英担心陕西乱军通过龙门渡大举东入平阳府而他现在根本无力干预过问的时候韩燎和孙居相都有些坐不住了。
尤其是韩爌他就是蒲州人平阳府的西南角上距离风陵渡和潼关很近
孙居相一样也很着急他是沁水人沁水就在泽州最西边紧邻平阳府的翼城、浮山一旦平阳府失陷那泽州必定难以幸免而且平阳府失陷的话乱军还可以趁势进攻河南的怀庆府从而从怀庆府这边进入泽州。
“汝俊知道了么?”韩慷皱起眉头“乱军入晋我知道原来还以为是小股乱军骚扰没想到这还成了乱军的一条东窜的后路了如果说按照紫英所说他现在没办法只能尽快南下但一旦他挥兵南下那些乱军见势不妙岂不是更要一窝蜂的往河东跑?那山西这边如何承受得起?”
“卢川和谢震业这一帮废物究竟在做什么?”孙居相性子刚烈语气就不客气许多了“紫英也就罢了他从吴堡入晋这么快就能控制住大半个延安府已经难能可贵了可卢川就看着紫英在陕北打仗坐山观虎斗?还是等到摘落地桃子朝廷还在做什么这等庸人还不趁早撤换?”
“稍安勿躁伯辅乱军势力虽大但是攻坚力量却不强基本上还是避开了县城但是若是放任这般下去尤其是进入山西之后晋南基本上没有像样的卫军都被柴国柱和杨元给抽空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单凭那些缙绅们的私军很难抵挡得住已经在河西那边打了不少仗富有经验的乱军了他们已经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这些私军家兵了。”
齐永泰叹了一口气。
乔应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齐永泰的话。
”我看这种局面维持不了多久如果陕西乱军源源不断地进入平阳府平阳府本来情况也不好饥民也已经被煽动起来了照这种局面下去情况差一些的县份恐怕很难幸免于难。”乔应甲一进来语气就有些低沉“河津和荣河都已经岌岌可危了稷山还在坚守但不知道能守得住多久再往下万泉和猗氏怕都会不保。”
猗氏是乔应甲的故乡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情绪低落。
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知道这种事情着急也没用山西镇和大同镇现在都处于重建阶段固然能抽出一部分兵力来南下但是却又要担心北面的蒙古人和丰州白莲趁火打劫而且在时间上要南下也需要准备。
冯紫英信中所提到的情况其实这一两日从山西那边过来的军报也都开始证明了他所说的。
西安府东面的乱军势力越来越大而且也在不断东入山西可山西镇的边军迟迟没有南下据说先头部队刚过清源按照这个速度只怕山西军没到稷山、万泉和猗氏都要沦陷了甚至临晋、夏县、安邑、解州都可能要落入贼手。
“汝俊说的没错越是这个时候恐怕我们越是不能自乱阵脚。“齐永泰目光里多了几分坚执“从兵部职方司传回来的消息说素囊台吉和林丹巴图尔应该是联络上了而且据说见过面了林丹巴图尔支持其驱逐卜失兔取得顺义王的身份但前提是要配合察哈尔人南侵刑部这边和龙禁尉都反映丰州白莲行迹诡异频频派人进入内地和山西、北直这边的白莲教联系日益频繁颇有举事的架势但不清楚这是否有些夸大其词了……”
“山西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都频频来信请求兵部指令山西镇和大同镇出兵南下但怀昌很担心一旦抽调兵力过多边墙若是被蒙古人或者丰州白莲突破那才是内外交困难以应对。”
韩煽有些不悦地插话打断齐永泰的话“乘风兄张怀昌懂什么?他一味夸大土默特人和丰州白莲的威胁但至今我没有看到丰州白莲究竟和山西、北直这边的白莲教有多少联
系素囊台吉要和林丹巴图尔勾结驱逐卜失兔夺顺义王之位这可能么?难道他不明白没有大周朝的册封这个顺义王的头衔他永远别想得到得到了那也是伪王是僭越!“
齐永泰能理解韩的担心蒲州、猗氏都在平阳府南边儿可以说一亡具亡乱军一旦南下这两地都跑不掉乔应甲没有说不代表他没有这个态度看孙居相也是十分担心自己家乡这让他也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作为阁老但他又是北地士人领袖他不能不考虑这些平素支持自己的中坚力量的态度同样这些北地士人文臣们在朝中为官身为家乡的士人代表却连自己家乡都保不住恐怕也很难对家乡父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