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慧云看着他吃了会半晌问:“袁澜这人你怎么看?”
张宣喝口红酒看着她眼睛说:“在来的路上她跟我讲:她本质上是个商人不做赔本买卖。”
游慧云右手棱在桌上撑着下巴道:“虽说势力了点但我更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要不是她我还得费尽心思去校门口堵你。”
张宣错愕:“堵我?”
游慧云左手小指撇撇烟灰漫不经心说:“一次大雨天我开车在中大南门呆了两小时。运道不好没碰到你。
一次是半夜心血来潮去那听了半小时歌?”
张宣问“半夜?”
游慧云回答:“对半夜。”
张宣又问:“为什么是半夜?”
游慧云神秘笑笑:“你猜为什么是半夜。”
对视几秒张宣道:“还是说说袁澜这人吧我对她比较好奇。”
游慧云问:“为什么好奇?”
张宣说:“好奇就好奇要理由吗?”
游慧云说:“都说好奇是喜欢的开始难道你想上她?”
接着她又说:“如果你想上她还不如上我我比她有资本。”
张宣脸一垮认真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游慧云笑了她这几年来很少笑笑起来如同柳叶一般春回大地两片薄薄的小嘴唇在笑疏疏的眉毛和眼睛都在笑。
她说:“不要太认真认真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张宣望着她等她说话。
游慧云又吸口烟说:“袁澜这人有魄力有头脑有手段有人情味这些是优点。
但她有些事上不得台面我不希望你和她走的太近。”
张宣古怪地看她:“希望?那你希望我和你走近?”
游慧云笑了“以前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特别想把你变成另一个我咱俩一起抱团取暖。
不过现在你要是想接近我我也不拒绝。”
说着游慧云右脚脱下鞋子直接在桌下把腿伸了过来搁他大腿上摩挲几下:
“你要是渴了背后就是沙发直接抱我过去就可以。”
张宣面色平静地开口:“我在吃东西别影响我食欲。”
游慧云却说:“得知你在这里我特意洗了澡、换了新衣服下来的。”
张宣放下刀叉叹口气道:“酒不错菜不错就是人有点疯。”
游慧云迷花眼笑把腿收回来。
穿好鞋她收了脸色冷冷清清说:“袁澜她们两姐妹都是私生女她的便宜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自杀了。
她母亲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为了养活两姐妹为了给两姐妹提供好的教育环境找关系去了澳门。”
她吸口烟问:“你知道澳门什么最挣钱吗?”
张宣拿起刀叉接口道:“当然是跟“赌”沾边的东西。”
游慧云点头:“她母亲在澳门做过清洁工人做过苦力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做了叠码仔。
叠码仔虽然辛苦还要受气但确实挣钱。这也是袁澜两姐妹能相继留学深造的原因之一。”
张宣这时问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回国后袁澜为什么要经营夜场?
经营夜场就算了还养了那么多人这可不是一条好路。”
游慧云告诉他:“除了出人头地的野心外她有她的苦衷吧。
她和她妹妹曾躲在邻居家里亲眼看到一伙人破门而入、把她母亲带走了那天后她母亲再也没回来。”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游慧云问:“听说你看中了一个纺织厂?”
张宣蹙眉:“你调查我?”
游慧云承认地好干脆:“我还知道你是个大作家写了“风声”。
不过我更喜欢你“知音”上的文章有情趣懂冷暖知人心识女人。”
张宣刀叉相交把牛排切成小四方块说:“袁澜打算把她妹妹介绍给我这事你怎么看?”
pia地一声。
游慧云把打火机轻轻压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她这是痴心妄想。”
张宣眼皮掀掀“你见过她妹妹?”
“当然。”
“长得怎么样?”
“还行但比米见差远了。”
张宣无语“说说吧你今天找我何事?”
游慧云说:“我说是来叙旧的你信吗?”
张宣回答道:“我信。”
张宣说完“我信”包厢一下陷入了死寂。
一个吃前后吃了两份牛排。
一个吸烟接二连三不大功夫烟灰缸里落了三个烟蒂。
吃完放下刀叉张宣擦擦嘴手和嘴端起杯子抿一口红酒问“你既然调查过我那纺织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游慧云问:“你想知道哪方面?”
张宣说:“我都想知道。”
游慧云竖起食指摇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宣双手搁桌上:“那就捡免费的说。”
游慧云问:“跟我睡一晚这么难?”
张宣如实说:“穿衣、脱衣、穿衣的事情不难。但没法收场。”
游慧云哈哈大笑笑一阵后伸出三根手指说:“你问我回答你三个问题。”
张宣问:“纺织厂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抢食者?”
游慧云简单说了四个字:“地铁线路。”
张宣明了又问:“那三家竞争者实力怎么样?”
游慧云说:“第一家是国企是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资本雄厚但它们的主场是深城。纺织厂只是它们的押注之一。
第二家是报社它们想联袂香江资本开拓新领域。
你的第三个竞争者是私人企业家有些关系但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张宣吸口凉气起身。
知道在游慧云眼里不当回事的竞争者却是自己无法撼动的大山。
掏出一把钱也不数放桌上打算直接走人。
游慧云提醒:“你还有免费一问。”
张宣摆摆手:“谢谢没必要了。”
游慧云跟着起身:“纺织厂你打算放弃?”
张宣面色平静地道:“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游慧云说:“我也许可以帮你。”
张宣停住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你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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