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府下令拘拿燕氏父子接下来之事也需把人带回来之后再作审理所以大议堂中暂时休议各衙署长吏也是先回去处理事务。
张御自大议堂中走出来时却是在外堂廊停的门口遇到了一人正是先前那个在民询之上那位中年壮汉。
这个人上来一礼面现羞惭道:“张君之前的民询当真是多有得罪了我我实在不知张君就是陶生……”
张御道:“没什么尊驾问的都是该问之言我天夏之人既然占住了道理那么自可大声说出来没有什么好惭愧的尊驾若是今后再有参与士议还能秉持这份公心才是。”
中年壮汉听他如此说感激道:“张君大度。”随后他郑重道:“张君我今日便要离开瑞光回去北方了在下这一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上士议但张君所言我一定铭记在心!”
他们这些民询的人选都是从底层挑选上来的而且为了避免串联也都是不同地方抽调的彼此之间根本不认识。
而每一次士议过后下次士议都会再换过一批人有的时候确也会选中相同之人不过那个情况较为少见而且相隔时间定然也比较长了。
张御问道:“尊驾不知是做何营生的?”
中年壮汉道:“我是北方大蒲镇的人后来家乡遭了天灾带着全家跟着一位长辈逃难到瑞光城后来一直在旦港的码头上卖力气现在玄府杀死了造成天灾的瘟疫之神近来都护府又在那里重建了驻屯镇所以我准备回去家乡种田重新过以前的日子。”
张御一合手道:“那我便祝尊驾一路顺风了。”
“多谢张君!”
中年壮汉很是认真的对他行了一个夏礼露出一丝笑容道:“张君在下告辞了日后若是路过大蒲镇千万要来镇上的老敖家坐一坐。”
张御看着他离去之后就来到了治署给他安排的宿处之内尽管他自家居处距离这里也是不远不过士议期间所有夏士都是在此他也不便一个人单来独往。
这处宿处位于治署上层室内一应诸物皆是不缺廊外还有役从随时等候招呼。他来到窗口边看向外面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瑞光城又是另一番景象。
站立了一会儿他来到了书房之内在榻上打坐吐纳起来。
差不多有三个夏时后他才从定中出来这时差不多已是入夜而这次都府拘拿燕氏父子的事也已是有结果了他也是得到了一份比较详细的报书。
上面说及燕竺在拘拿过程中试图反抗所以被当场击毙而燕叙伦则是放弃了抵抗如今已经被捉了回来正在审问之中。
现在燕氏庄园已是被千余军马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并且在四处搜索着可能还存在的证据。
报书还附有十几幅图画特意以手绘的方式将整个燕氏庄园描摹了下来画的很仔细几处特别关键的地方都有详细兼顾并且庄园地下也有半剖面的示意和标注。
只上面也是提到庄园底下有一处地窖非常之可疑待都护府的人找到那里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一片本来存在的东西似乎早就被人转移走了。
他想了想燕叙伦不会知道士议上的第一个谏言就是针对其人而来所以这应该是在此之前就有所布置了。
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是燕竺的身上有外来神力灌注的迹象这说明其人和异神或者与异神相关的人有过勾结这又是一条罪状。
他将报书扔在了桌案上负袖看着窗外瑞光城的夜景。
燕氏父子已经完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
只要神尉军还存在那烽火就不可能顺利点燃唯有将其肢解或者彻底消灭才有可能达成此愿。
玄府事务堂内项淳也受到了报呈他在大都督府要求玄府配合的消息传来时事先还并不知道张御会在士议提出重审文修院一案之事。
他在暗呼可惜同时又感到一阵庆幸。
他可惜的是若是神尉军当真为了燕叙伦而反抗那么借此机会玄府和都府联手一定可以把神尉军打压下去就算都府还需要保留其存在那未来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压在玄府头上了。
而庆幸的是玄府现在还没有做好与神尉军发生全面冲突的准备他还不想动手要是他早知道张御这次士谏会对着神尉军副尉主而去那他也是会劝言张御尽量放弃这个想法的。
而现在的结果似乎更能让他所接受。
不过文修院那件事……
他皱眉了皱眉或许很多人弄不明白神尉军的目的可身为玄府的主事人他其实很清楚这些人到底想找什么的。
可据他所知就算放在文修院的那部分被找到神尉军也还缺了最为关键的一部分并没有办法真正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