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之中张御与少年道人一同踏在绚烂烟霞之上往某一处地界飘渡而去。
少年道人言道:“那里非是寻常去处非心神往落可渡不过若去往一次日后便无需踏渡指路天虹了。”
张御道:“敢问使者此回是去拜见哪一位?”
少年道人言道:“我带道友去面见之人乃是玄廷一位执摄。”
张御心下微动点了点头。
按照天夏而今规制凡天夏内外诸洲各宿报至玄廷之事机则由诸位廷执共议裁定若诸执意见合一那么即可照此施为但若意见不合则会送呈至五位执摄手中再由几位执摄来做最后决断。
一般来说几位执摄不会干预下面如何行事也不会去理会具体俗务但是却牢牢掌握了整个玄廷乃至整个天夏的走向所以权柄也是极大。
少年道人此刻言道:“玄廷不比外间行事受拘束甚多道友既成玄尊若不是只想着躲着修行那却也是免不了许多事的。”
他转过头道:“如今道友于玄法一道之上开辟前所未有之道途以往有些事却是压不下去了玄廷之中如今也是一片争议之声。
这些道友莫去理会由得他们去吵若有道友来寻也不要轻易应诺此事终究会给道友一个公论的。”
张御思索了一下之前听那明周道人之言他就是已经察觉出来玄廷已然知晓他于玄法之上的成就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当日搅动了天机变数但凡功行高深之人都是能有所察觉的。
现在玄廷之中一些人为难的是恐怕就是关于此事当是如何下论断。
若是当下承认他是玄法开道之祖那么之前那些经玄廷认定的那几位“玄法玄尊”又当如何自处?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而据余玄尊所言玄廷之上可是有两位“玄法玄尊”为廷执的。
这两位能做廷执除了自身所立功劳恐怕还有其本来是玄修出身的缘故极可能是玄廷当时出于平衡局势之考量才把两人扶上来的。
而现在他这一开道这里面的格局就被打破了。
所以恐怕要等上面真正有个决定才会对他所为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了。
这时底下那虹霞一落就如洪浪倾水一般往下泄去最后垂至一处云海承负的浮空大岛之上。可见此岛周围有着烁烁光雾表面看去似是一驾大舟但同时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一方独立存在的天地。
二人随那霞光缓行而下最后来至一面四面有逆行水浪冲刷的高大玉璧之前少年道人走上前去打一个稽首道:“执摄张玄尊到了。”
话音才是落下玉璧之上放出微光便自里浮现出来一个道人身影望去是一个英华外显潇洒不羁年轻道人此人看去好似是笔墨勾勒出来但那一股飘逸神秀之气却是丝毫遮掩不住。
张御望有几眼他隐隐能感觉到这一位应该看去是沉浸在了某种玄妙的状态之中故是才如此模样。
那年轻道人目光落向张御声音似从天边飘来:“玉素已与我说了张道友过往一些事你为天夏立下了赫赫功劳玄廷不当有负于你而道友身为玄法一脉开道之祖也理应得有一个公允之论。”
张御抬袖而起合手一礼道:“多谢执摄。”
年轻道人看着他道:“张道友不问我为何助你么?”
张御言道:“想来执摄自有执摄道理。”
年轻道人洒然一笑点头道:“此语中的。我行此事不是因为此事能助你而是因为我认为此事当为。便是道友与我道念不合也不碍我之作为。”他微微抬首看向远处“张道友你且去耐心等候就是了。”
说完之后他身影便缓缓消失玉璧又重回原来毫无动静的模样。
少年道人走了过来道:“执摄已走张道友你我出去吧。”
张御一点头踏上虹霞出了此间。
少年道人言道:“再有半月便是廷议诸位廷执当会一论此事但我料此事当不会如此快就有决断道友可在上层择选一处修持之地若是觉得不够清静那也可去往在清穹元磁之力之外自辟道场。”
这时他似想到了什么道:“道友乃是玄道之祖修行一事我无有可以多言的不过如今回天崖上立有一根玄柱那是当时风道友成就玄尊之后立在那里的。
虽如今看来他所成就的并非是真正玄法可他所修之道当与道友最为接近道友若有兴趣不妨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