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繁看来皇上是一个性情十分复杂的人。
近几年皇上多疑宠信邓国师与几位老大人时常有意见相佐的时候但这并非皇上的全部。
林繁曾听徐太傅说过几句。
皇上年轻时勤勉、刻苦与同龄人相比他更稳重也十分愿意聆听身边人的话。
认真听认真想认真做。
偶尔皇上会耍年轻人脾气。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雅兴”溜出去打猎或者喝得酩酊大醉。
徐太傅不喜欢他那样又因着“先生”的身份重言训斥。
皇上会听听完了也知错。
错过了他不喜欢别人再提。
徐太傅有一次气急了翻旧账皇上更恼恼得把皇太后都惊动了。
那些皇上心虚的事是他的死穴。
他自己绝口不提也不会让别人提。
如此来看皇上在林宣的病故上没有一丁点的心虚。
不止私下与林繁说朝会上面对百官也讲过“先定国公如何如何”言语之中满满惋惜。
况且皇上只是多疑不是愚蠢。
即便皇上当时对他的身世存疑也不该去动林宣。
父亲领兵在外力图打下西州西州对朝廷太要紧了而主将的病情无疑会导致出征的失败。
妻儿都留在京中尤其是被林家保护着的年幼的林繁就在京城里当活蹦乱跳的小霸王皇上根本不用担心林宣。
“管”着林繁让林宣为大周收复更多的土地才是最符合皇上利益的事。
因此林繁不质疑父亲的死因除了与秦鸾说的“相信永宁侯”还有皇上的利益与性格。
冷风呼啸夹杂着积雪看着就冷。
林繁呼出一口白气快步往宫外走。
回到衙门林繁写了张字条找了方天来:“从我上次过墙的位置丢进去。”
方天挠了挠头:“大白天容易被人发现小的待天黑了……”
“现在就去”林繁道“急事要请她帮忙。”
方天忙应下。
是了。
定是因为那臭道士。
他们爷才为了这案子去御书房一定是皇上提了什么爷才想请同是修道之人的秦姑娘帮忙。
唯有公事才这么着急。
方天动作快行事也谨慎往纸条丢过东墙头也不回地走。
“谁也看不到我。”方天念念有词。
墙头上冒出个纸脑袋又很快消失了。
钱儿瞅着符灵与秦鸾道:“奴婢也以为国公爷又翻过来了。”
秦鸾失笑:“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翻墙?”
“也是”钱儿点头“再俊的功夫也会被人看到。”
秦鸾打开了纸条。
上头写着请她尽快到生花阁。
如意坊。
常玉大街今儿的生意依旧很淡。
闻客上门刘杉赶紧起身问了声安。
“前回劳烦东家替我们往府里传信”秦鸾笑着道“还有那笔架子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刘杉忙道“楼上空着您自便。”
秦鸾抬步上楼。
刘龚氏备起了茶点她已经记住了秦姑娘喜好的口味又搭了些前回不曾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