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没有名份
夜色中卫燃和陶灿华撑着小船返回了叙情书寓。早已在门口提前等着的美香和安迪也在冯先生和曹哑巴从船上下来之后立刻带着他们二人去地下室。
至于他们在地下室里说了些什么卫燃却是不得而知仅仅只是在半夜又被叫起来和陶灿华一起撑着船将二人又送出了叙情书寓送到了紧挨着三不管儿的一条已经积满了水的巷子里。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卫燃等冯先生和曹哑巴转移到在这里等待的另一条小船上的时候问道顺便也将那两根金条递给了曹哑巴并且贴着对方的耳边将美香的嘱咐复述了一番。
原本这俩金条是该给关秉文的只不过当初去接这二位的时候那扇窗子关的太快他根本就没机会送出去。不过想来把这金条送给这两位应该也能算是物尽其用。
“会的肯定会的。”
冯不洪先生等曹哑巴揣着金条上船之后语气坚定的做出了承诺那条小船也在撑船人手中那条竹竿的推动下在微弱的水花声中隐入了黑暗之中。
“我们也回去吧”
卫燃抬头看了眼重新开始飘落雨滴的夜空低声朝陶灿华说道。
闻言陶灿华默不作声的拿起了船上的竹竿用力一撑熟练的操纵着这条船游向了书寓的方向。
闻言卫燃也暗暗松了口气万幸这次终于不用像上次那样面对发病的孩子束手无策了。
当他们二人再回到书寓的时候却发现茉莉正坐在门厅的椅子上等着他们呢。
这不巧了嘛
卫燃下意识的摸了摸曾经骨折的右臂现如今手脚利落连唯一能挡住他们的围墙都被洪水给找平了。所以即便带着个菜鸟也实在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不用”
“对”
“爱叫什么叫什么”安迪无所谓的答道显然并不关心这种事。
那些领了粥的小子们脸上也带着喜气儿排着队走进二楼的小餐厅找地方坐下来之后安静的用勺子喝着浓稠的米粥。
“我看是好事”陶灿华附和道“这两天我们出去哪哪都能看见要饭的人有好些饿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孟大爷叹了口气“可小姐这两天可一直都说拿出一半的粮食出去开粥厂赈灾呢。”
“不用你盯着”
“那里的水大不大？”
美香说话间坐在了画缸边的小凳子上点上颗烟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们准备把这里的印刷机利用起来进行抗日宣传我同意了。”
此时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已经在二楼宴会厅的地铺上一个挨着一个的睡的着了这里面甚至还掺杂着几个打呼噜磨牙说梦话的。
“行”陶灿华也跟着站起来帮着关上了厨房的后门。
“这个胖子是负责守着三不管儿和法租界那片铁丝网的汉奸汪贤旁边那个瘦子表弟你肯定认识吧？”美香笑着问道。
这些水缸里有的放着尚未脱壳的大米有的放着颗粒饱满的麦子还有的里面装的完全就是晒制的萝卜条黄瓜条和豆角干茄子干这一类的东西。甚至有两个装满了粗盐的缸里似乎还埋着一条条的火腿。
卫燃靠着房门解释道“拨出一半的粮食确实能救一些人但谁敢赌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万一被有心人盯上这两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行1陶灿华立刻应了下来接着又问道“姑姑咱们这戏班子叫什么名字？”
两人一先一后的回到一楼的储藏间陶灿华和放哨的茉莉打了声招呼之后这才跟着卫燃钻进了厨房。
美香随意的将决定权交给了陶灿华随后伸手将桌子上扣着的那张照片翻过来往卫燃二人面前推了推“相比戏班子接下来才是正事儿。”
按照小关传过来的消息那里面少说也得住着四五个人都是丁荣富的手下条件允许的话把他们一起杀了。”
“不算狗鱼和克勤小小子有15个丫头片子有7个。”
这四个小家伙并不包括昨晚卫燃发现的那个后脚根受伤的他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外伤但这四个却是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
和美香对视了一眼安迪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小门上的挂锁随后第一个钻了进去。紧随其后卫燃和陶灿华以及美香三人也钻了进去。
除此之外这桌子上还扣着一本红色书皮的《呐喊》在这本书的边上还扣着一张照片。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穿着身穿护士服头戴护士帽脸上还戴着口罩的安迪也走了进来摸出四个体温针让这四个小家伙夹在了胳肢窝里。
“都都不算氨陶灿华难掩失望的嘀咕了一句“咱们也没个名份啥的呗？”
一番检查卫燃却只能确定其中一个应该是疟疾但另外三个额头上敷着湿毛巾的他却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病症。
安迪解释的同时已经打开了药箱从里面取出了玻璃管注射器和药瓶“虽然达格玛之前让沃尔克先生安排人送来了药但是他们三个什么时候能好我也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停电此时这潮乎乎的地下室里仅仅只在桌子上点燃着一盏煤油灯而美香和安迪便坐在桌子的两侧二人中间的桌面上除了煤油灯之外还放着一个白瓷的烟灰缸。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卫燃便被房门外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给吵醒了。
孟大爷想都不想的回答了卫燃的问题同时朝着二楼的一个房间扬了扬下巴一脸心疼的说道“这些娃娃里有伤病的小子有四个楼上伤病的丫头片子有俩。”
除此之外那些印刷机似乎也经过了细致的维修保养甚至还各自多了一个粗布的罩子。
闻言卫燃和陶灿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张照片上。
安迪用指甲盖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那封信继续说道“这个丁荣富就住在当初你杀植田女伴的那座房子里。
卫燃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这孙贼自称丁荣富前两年我送灿华去给植田鬼子弹琴的时候还从他手里坑了不少大洋呢。”
卫燃说完猛嘬了两口香烟将烟屁股揪出来在烟灰缸里碾灭。与此同时陶灿华也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那面大镜子。
卫燃说话间也给自己点燃了一颗香烟同时也算是给美香和安迪一丝丝的准备时间。
“昨晚带回来的那个是疟疾问题不大自从吃过药之后已经不打摆子了。”
卫燃应了一声钻进洗手间胡乱洗了个脸等他出来的时候陶灿华已经帮他盛了一碗粥一小碟咸菜放在了餐厅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