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这金属本子似乎并不在意多了这满枪的伪装物倒是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最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那双熊皮连指手套戴上身体已经彻底暖和过来的卫燃这才收起了雪橇车重新将那把斧子重新别在腰间一步步的走出了这片稀疏的针叶林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封冻的湖泊。 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那恰恰是萨韦利他们村子紧挨着的那片湖泊。
只不过现如今这片湖泊的边上并没有任何的村镇存在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连成片的针叶林罢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在后世发现尸体的那座矮山的方向卫燃最终又转身走回了那颗枯树的边上重新拿起锯子咔嗤咔嗤的继续清理着碍事儿的树干。
在他的忙碌之下这颗枯树的树冠变成了一捆捆的木柴树干本身也被锯成了半米长的木墩一并装上了雪橇车。
踢了踢有些发紧的毡靴卫燃一手拎着那盏油灯一手拽着缰绳带着那两头母鹿沿着地表的雪橇印一步步的走向了铁路的方向。
沿着雪橇印走了不过两三公里的距离正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宽达百米的冰封河道。
也正是在他看到这条河道的同时一列货运火车也在夜色中自摩尔曼斯克的方向哐当哐当的开了过来。
这列火车的最前面一连顶着三个装着沙袋的平板车厢。最前面的车厢上除了沙袋还站着一个穿着冬大衣手里拿着个望远镜的苏联士兵。
在他的身后那两个平板车厢上或是架着三挺马克沁机枪又或者干脆装上了防空用的高射机枪。
而在火车头的后面牵引着的既有一个个的铁皮车厢也有一个个平板车厢那些平板车厢上有的装着火炮有的装着卡车还有的则干脆停着一辆辆美式坦克。
甚至为了运载这些沉重的武器在这列货运列车的最末端还有一个推着列车前进的火车头也在一起发力。
等这列火车哐当哐当的开过去不远处的林子里也钻出了几辆同样满载着木柴的驯鹿雪橇车。
根本不用招呼这几辆雪橇车的车把势便吹灭了各自的煤油灯吆喝着跨上了冰封的河道并且加速跑向了对面。
见状卫燃也赶紧灭了煤油灯用力一抖缰绳等那两头驯鹿跑起来他也快跑两步站在了雪橇车的后面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这条似乎隐藏着危险的河道。
等从另一边上了岸他也立刻注意到这边河畔几乎紧挨着铁路线的针叶林里便搭建着一个个三角顶覆盖着厚实积雪的地窨子。
这些地窨子的周围或是堆叠的一根根的木方或是摞着几根钢轨又或者干脆摆着几门防空火炮甚至停着一辆辆经过伪装的坦克。
根本不等他分辨那些地窨子是自己负责的周围那些相隔着百十米不到的雪橇车也各自偏移了方向飞奔着跑向了更远处的方向。
见状卫燃也懒得挑索性直奔离着最近的一个地窨子。
等他吆喝着驯鹿停下来立刻有几个带着铁路袖箍腰间挂着煤油信号灯的女人甚至孩子围过来一拥而上将他带回来的木柴卸下来送往了周围的那些地窨子里。
“维克多”
一个胡子花白满脸的皱纹几乎要被风霜填平的老家伙攥着个烟斗走过来说道“下一趟先不要弄木柴了去砍一些手臂粗的松树回来记得把树冠砍掉不要尽量多弄一些回来。”
说着这老家伙又朝旁边招了招手让身后跟着的人往前凑近了些说道“他们姐弟两个交给你带着了。”
“他们是”卫燃看向那俩穿着兽皮衣的年轻男女。
个子稍高一些的是个姑娘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哥萨克筒帽身上穿的则是一件和自己身上的马里扎袍子类似的皮袍子只不过这件袍子的外面又额外缝了一层白布甚至就连她手上的毛皮手套和下半身的裤子都是用白色的兽皮做的脚上穿的也同样是白色的翻毛高筒靴子。
相比这个一身白的姑娘她旁边的那个各自稍矮些小伙子却让卫燃一愣他身上的兽皮衣样式和他姐姐差不多但驳杂的毛色以及当作斗篷披在肩上的那块帆布却让他一眼认出来这是他进入这个历史片段之前在那片乱石地里发现的第二具尸体!
“是老猎人蒂莫菲的女儿和儿子”
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家伙吧嗒了一口烟斗介绍道“你没见过她们也正常他们一家以前住在距离现在的前线很近的那片林场附近平时很少来镇子上。
前两天蒂莫菲被选进了游击队所以就把他们姐弟送来我这里了。”
说着这老家伙招呼着那对姐弟凑近了些指着卫燃说道“他是负责给巡逻队提供木柴的和原木的伐木工维克多对周围的地形还算熟悉你们姐弟先跟着他做几天伐木工等把周围环境熟悉了我就允许你们去周围的森林里狩猎给大家改善伙食。”
说完他又看向卫燃说道“这个小伙子是尤里旁边的姑娘是他的姐姐蕾吉卡。维克多你可别小看这两个小家伙尤其蕾吉卡她同样是个优秀的猎人。
这些天你带着他们两个多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以后他们俩要加入狩猎队的免不了要在周围的森林里活动。当然在他们加入狩猎队之前你要负责保证他们的安全。”
“放心交给我吧”卫燃拍着胸脯做出了承诺。
“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去带着他们砍树吧。”这老家伙说完已经吧嗒着烟斗走向了另一辆才刚刚赶过来的雪橇车。
“和我来吧”卫燃招了招手示意这对姐弟跟着他离开这里。
出乎他的预料这对姐弟似乎都不喜欢说话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名叫尤里的小伙子竟然从不远处牵过来一辆由两头驯鹿拉着的雪橇车而那个名叫蕾吉卡的姑娘转身从远处牵过来的竟然是一辆由十只雪橇犬拖拽着的小号雪橇车。
毫无疑问这狗拉雪橇虽然载重或许比不上驯鹿但却胜在速度更快。
见状卫燃也不多问吆喝着他牵着的那两头驯鹿这就调头往回跑这对姐弟也立刻操纵着他们的车子从后面跟上。
一行三辆车在翻涌的极光下跑过了冰封的河道接着又沿着雪橇印钻进了森林。
再次点燃了那盏挂在雪橇车把手上的煤油灯卫燃放慢了速度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符合要求的木材同时也分心留意着那对沉默寡言的姐弟。
一路走走停停当卫燃终于找到几颗符合要求的细小松树停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来到了后世萨韦利家所在的那个村子的位置了。
“尤里你今年多大了?”
卫燃从这辆破破烂烂的雪橇车里拿出锯子随意的选了一颗看起来符合要求的松树狠狠踹了一脚随后一边伐树一边没话找话的问道。
“15岁不过马上就是我的16岁生日了。”
尤里回答卫燃的同时同样选了一棵树动作老练的判断了一番风向随后在下风口的位置用斧头快速砍出一个三角形的缺口接着才绕到了上风口的一侧换上锯子快速的拉动着。
与此同时他的姐姐蕾吉卡也“师出同门”般的对着一颗细小的松树锯了起来。
“蕾吉卡呢?你多大了?”卫燃继续问道。
“姐姐已经18岁了”回答卫燃这个问题的依旧是尤里他的姐姐蕾吉卡则一刻不停的拉动着手里的锯子。
“你们平时经常砍树吗?”
卫燃继续问道他能看出来这对姐弟伐木的经验绝对比自己更加老道。
“我们的爸爸是伐木场的护林员和猎人”
尤里介绍道“每年冬天我们除了要帮着爸爸防备盗伐和盗猎还要负责对林场的疫树进行择伐这种工作我们早就做的非常熟练了。”
不会就是这对姐弟让那些德国精锐阴沟翻船的吧?
卫燃脑子里猛的冒出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中枪身亡他的心底也难免冒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卫燃也在对尤里的旁敲侧击中得知现如今是1942年的1月中旬距离他们偷偷过的圣诞节才过去不到一周的时间距离尤里的16岁生日也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