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离开张璁马上派人把霍韬叫来。
现在他顾不上避讳既然朱浩知道皇帝出巡之事是他透露给文官的那肯定早就知道暗地里帮他的人是谁很可能霍韬跟朱浩是一伙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
按张璁的想法霍韬应该不至于投奔朱浩最有可能是霍韬也被人利用了。
“那……那该怎么办?”
霍韬听张璁介绍完情况双目瞪圆额头冒汗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张璁道:“你提前真不知朱敬道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霍韬一脸苦逼:“在下得知消息后便来告知你也说过此消息来自于厂卫或是有人看不惯朱敬道的行为才如此……要是你觉得此乃其有意设计那我试着把透露风声给我们的人找出来这样就能展开反击了!”
“没用的!”
张璁摇头“也是我失察总想着朱敬道不在京城掀不起什么风浪谁知道他……唉!”
霍韬不太理解:“朱敬道说他有证据……哪儿来的证据啊?”
这是霍韬无法理解的状况。
传个信而已霍韬自问连传信之人都未必知道背后是谁在放风而主要原因在于大臣们通过第二天亲身经历印证了皇帝不上朝从而开始议论觉得皇帝很有可能出巡了……有人背书这个人只能是黄瓒……
朱浩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霍韬一时间想不明白。
张璁道:“之前朱敬道一直表现得很温驯显得一副不与人争的模样但就连杨廷和、蒋冕等人都被他一个个排挤下去你以为他会是什么善茬?他不但有皇帝的支持更有兴王府老人的拥护手段花样繁多!现在就怕他要将我们这些曾用过的人来个一次性根除免得打扰他将来把持朝政!”
“这……在下之前从未被他所用啊。”
霍韬显得很冤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张璁道:“难道你不是我的人?”
一句话点醒了霍韬虽然他是通过加入议礼派崛起但经历左顺门事件前有谁知道朱浩的存在?都是通过张璁穿针引线。
以前谁都以为张璁才是议礼派领袖就算是黄瓒和唐寅也都只是幌子毕竟发动朝臣议礼黄瓒和唐寅都没那种一往无前的行动力。
反而是张璁正德十六年便上奏议礼让其成为天下所有有志于议礼之人结交的对象。
换一种说法或许在朱浩眼中所有后来参与议礼之人都属于张璁派系。
除了黄瓒和唐寅外!
“那……现在该如何应对?”
霍韬的心态明显没有张璁那么好。
张璁叹道:“可惜子实不在京师或许朱敬道正是看准这一点才选择发难我现在就怕朱敬道会连子实也一并对付到时……我们这群后起之秀可能在朝中地位难保。”
“现在怎么办?”
“只能试着找人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点同时一口咬定乃朱敬道凭空诬陷!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没有确凿证据陛下自不会采信而且事情也未产生实质性的恶果我就不信他能拿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对对。”
霍韬很赞同张璁的观点“要是他有证据就不会让徐阶来吓唬你了!他这是故意扰乱我们的视听!”
……
……
翌日仍旧没有朝议。
朱四留在西山也没消息说他几时回京同时大臣们一早就知道皇帝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因为昨日又从京营调拨了几批人马前去守卫西山。
礼部衙门。
张璁上午来访直接到了尚书专用的公事房张璁言辞恳切把朱浩对他的威胁跟席书说明。
席书惊疑不定:“真是你?”
张璁摇头:“这怎么可能?泄露陛下行踪对我有何好处?”
席书想了想虽然他一早就怀疑张璁觉得这人做事不择手段但在皇帝出巡泄密上好像张璁真的很难从中获益。
“那他为何要这般对你?”
席书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徐子升挑拨离间?”
“不可能!朱敬道对徐子升非常信任连去天津都带在身边这次他们也是一起回来的!”
张璁斩钉截铁地回答。
席书疑惑地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既然陛下出巡泄密之事跟你无关那就让他说去!陛下难道会纵容身边人内斗?敬道虽然年轻气盛但还是讲道理的这几年也没见他在朝中兴起什么波澜甚至长久都没人知道他的立场是什么。”
以席书的意思你张璁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
你以为自己段位高但其实你充其量只是个翰林学士那还是朱敬道自己不稀罕的情况下获得的位置你说你在议礼派中声望高也没看出你高到哪儿去都是你自己在那儿瞎得瑟。
朱浩连费宏等人都不去对付会先对付你?
说句不好听的你够格吗?
张璁道:“他既无心相斗为何要派人跟我说这些?”
席书摇摇头:“你有怀疑大可亲自去见他当面问个明白他都已回了京城!要是你不想去那我去甚至可以帮你问清楚……你现在遇到事情不去求证只想着搞对立也不想如何劝陛下早日回京安稳朝堂实乃不分主次!”
张璁冷冷道:“敌人已逼到我头上来了若还一味地退让妥协那这朝堂怕是难有我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