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顺风顺水的缘故拓殖船队出发之后保持了较高的航速在当天中午便经过了崖州以南的外海地区傍晚时分顺利抵达了莺歌咀。船队指挥王汤姆通过电台与“商运01”上的海运部人员商量过之后决定仍然要连夜赶路继续向西航行不过航速得放慢至少一半。如果夜间行船时船队发生了离散那也是个极为麻烦的事情降低航速也是为了便于各条船能在黑夜中保持航向一致。
至于如何能在夜间航行时辨识正确的航向有“飞速号”上的一帮老船员在这个问题倒是难不住穿越众其他船只只要跟住“飞速号”就行了。为了能让船队中的船只在夜间易于辨识领航船“飞速号”的桅杆顶部特地加装了一个硕大的环形led灯具这个照明灯用太阳能电池板供电入夜之后打开在天气晴好的状况下两海里距离内都清晰可见。而其他的各条中式帆船的桅杆和船尾上也挂上了成串的灯笼以便让周边其他船只保持合理的航行间距避免在夜间航行中碰撞到一起。各艘船上都有拿着对讲机的穿越众一直通过无线通信联络来保持船队的夜间行进队形不至于太过松散。
这个时代的中国船只出海船长和船员们主要是依靠记录了各种航线的“针簿”和较为原始的罗盘等工具来辨识航路。“针簿”相当于是文字版的航海指南除了记载有各处港口之间的航线、航向和航行时间之外更有各处港口的海水涨退潮时间航线上需要注意避让的暗礁险滩等等水文资料。
不过这种“针簿”中所记录的航线往往都只限于制作者熟知的几处地方而且不同的“针簿”制作者对于同一条航线的描述可能有较大的差异并没有一个相对比较客观的标准。这也是受限于当时的航海技术和社会环境靠海吃饭的人往往都是薪火相传子承父业没人会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拿出来与别人分享。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了海外的新兴航线也不会很快在民间传播开无形之中也降低了民间探索未知海域的热情。
穿越众的优势就在于掌握了更为详尽的海图和各种水文资料并且有着后世制作的各种先进航海仪器能够准确计算出船只的航线路线不需要再用“针簿”中记录的“观星望斗法”来辨识夜间的航行方向。
当晚船队保持着三节左右的平均航速继续向西偏北方向行进。降低了航速之后船员们分为两班进行轮流休息不过他们睡觉的地方也只能在甲板上以备不时之需。有了前面闪闪发亮的领航船各艘船上的船长们倒是因此而轻松了许多他们无需耗费精力在黑夜中辨识航向只需指挥船只跟住前面的领航船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领航船用六分仪测算了经纬度得出的结论是昨天这一晚的行进距离大概只是莺歌咀至清化之间的四分之一而已。船队在天明后还不得不临时停了一次从各条船上转移了数名严重晕船者到“飞速号”上。相较于同时代的海船双体结构的“飞速号”在海上的航行中的确要平稳得多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这些倒霉的人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稍稍轻松一点。
接下来的一天中船队全速前进但在天黑之前也只跑出了不到一百海里的距离考虑到这里离越南东岸还有大概四十到五十海里的距离船队决定继续再熬一夜这样就能在第二天上午抵达越南东岸进行休整了。
船员们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继续连夜前进。“飞速号”倒是很轻松一个人负责驾驶方向两个人负责升降帆只需三人便能十分便利地驾驭这艘三十米长的帆船。北美帮六个人正好分作两组轮班负责驾驶。不过不当班的人也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他们需要在船舱中继续制作航海图以便计算航程。
石迪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丢下手里的铅笔道:“这一趟可比上次过来幸苦多了在我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连续驾船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主要是还是因为船慢。”王汤姆对于自己这艘船不得不放慢了航速等待其他的船只也感到颇为无奈:“其他的船连我们的一半的速度都达不到不难想象他们今后没有了领航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想仅仅是清化到莺歌咀的这段航程他们得要多花上一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如果能把这些船的航速提高一点就好了哪怕就到十节左右都好这样一天一夜就能跑完这段距离船员们也不会搞得这么疲劳。”罗杰也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来。
“造船厂现在正在造的那艘船据说设计航速会在十节以上。”王汤姆说道:“如果这条航线用十节以上的船只来跑运输那么整个航程至少可以缩短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