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着出租车远去可她最后的神情与话语却直接打在了卡伦脑中和记忆之中上次坐电车遭遇爆炸前的画面产生了重叠。
…
“哥哥也来一片?”
“哦我刚从妈妈家里出来现在要回爸爸家。”
“因为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不用去做坏事就能轻松地赚到钱。”
…
是巧合?
又不可能是巧合。
是认识她的人知道了她的经历看见了自己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的?
可又偏偏好像就是她本人啊。
可如果是本人的话这才几天小姑娘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电车爆炸之后卡伦就留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自己去找阿尔弗雷德再之后去了医院也没再返回去寻找她;
对此卡伦心里也没什么愧疚本就是初次见面自己在爆炸前将她搂进怀里救了她的命甚至连伤都没让她留下这就已经足够了。
卡伦没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回头好人做到底把她护送回家去或者再干脆送一套上门的心理辅导?
出租车已经看不见了卡伦也没有选择去追对方似乎是故意的碰到了自己打声招呼然后离开并没有深入交流的打算。
不过卡伦心里并没有什么害怕的他的“秩序神教”身份只是对“秩序神教”见不得光严格意义来说只是对秩序神教高层见不得光对于外面的人“秩序神教”这个牌子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伸手揉了揉眉心当第二辆出租车停靠在自己面前时卡伦坐上了车。
“蓝桥社区艾伦公寓。”
“好的先生。”
…
出租车在一家陶艺馆前停下怀里抱着薯片的女孩下了车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家陶艺馆门面不大但里头纵深很足。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给陶罐上色
开门声传来后他头也没抬直接道:
“回来了。”
“嗯回来了哥你知道我刚刚逛街时遇到谁了么?”
“遇到谁了?”
“上次那个在爆炸中保护我的人。”
“哦?”
络腮胡中年男子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女孩:
“你看见他了?”
“是啊凑巧。”
“凑巧?你知道他是在哪个站台上的车所以最近一直喜欢去那里逛街这还是凑巧?”
“就是凑巧就是凑巧!”
女孩对着络腮胡子喊道。
“好好好是凑巧。”络腮胡子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呢?你告诉他你就是那天被他救下来的小姑娘了?”
“没有。”
“没有?”络腮胡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对他说英俊的小哥哥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选择马上长大来和你在一起。”
“哥你就是这么调侃你亲妹妹的么?”
“没遇到就一直去寻找偶遇这遇到了又不表明身份。”
“我坐出租车离开时向他打了个招呼我觉得他应该能猜出来。”
“猜出来你像个气球一样吹几天气就长大了?”
“我是觉得他能猜出来的。”
“好的好的;其实你看上人家了完全可以去追求他嘛就算是他已经结婚了当个情人又不算什么反正是为了报恩总能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是么?”
“可他是秩序神教的人而哥哥你……”
络腮胡子看着自己的妹妹语重心长道:
“秩序神教是秩序神教秩序神教的人是秩序神教的人不一样的。哥哥我确实是和秩序神教不对付但并不意味着哥哥我必须去一个地方就去把当地秩序神教的人找出来都杀掉。
总之我不反感你找一个秩序神教的男朋友。”
“哥你应该早点和我说这些话的。”
“我也没想到你真能碰到他行了你再去抽空逛街呗。”
“可我这具身体他已经留下印象了想制造普通偶遇接触和认识他很难了所以……”
“我记得那位先生很年轻?”
“嗯和我这具身体看起来差不多大。”
“那你别动用第三具身体了那个有些成熟了除非他喜欢成熟都市女老板形象。”
“可是谁会拒绝呢?”女孩反问道。
“你驾驭不住那个年龄的形象还是用这具身体吧这才是真正纯粹的你。”络腮胡子低下头继续工作“另外你也需要注意尺度和距离下次再遇到别再若即若离了我怕他会误以为遭受外部的骚扰与跟踪直接向秩序神教上级汇报到时候误会可就大喽。”
“他只是个神仆而已能汇报到哪里去?”女孩不以为然道。
“呵呵一口气连续用出好几个神仆术法的人真的会只是一个简单的神仆么?”
络腮胡子摆了摆手似乎是觉得自己妹妹烦了
“你加油吧争取把他勾引带回来让哥哥我见见他看看到底英俊成什么样子能把我妹妹迷成这样。”
“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
“那你为什么不用小时候的身体去制造偶遇呢?”
“因为这具身体腿长腿长!”
“行了行了我是你哥我还不懂你?”络腮胡子旋转着面前的陶罐笑道:
“救命之恩嘛呵呵;
长得丑的救命恩人是下辈子来报答;
长得英俊的救命恩人是我马上就长大。”
…
出租车停在了艾伦公寓门口卡伦结了车费下了车先过了马路来到阿莱耶店铺门口店门开着珍在里面。
卡伦本打算敲门停顿了一下还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珍似乎是感应到什么回过头看见是卡伦马上露出了笑容;
卡伦与他用手语交流:
“阿莱耶呢?”
“他说帮您买车去了还没回来不过应该快了。”
“好的真是麻烦他了。”
“没有这是他该做的。”
既然阿莱耶还没回来卡伦就打算先回家转身时却看见汉德正坐在柜台后面自己进来了他也一直坐在那儿完全没反应。
按理说这个孩子一直很懂事懂礼貌不应该这样。
卡伦走过去凑到汉德面前汉德看了看他没说话。
珍生气了走到儿子身后拉起儿子示意儿子向卡伦问好。
汉德就这么被从椅子上拉起来依旧没说话。
不是目光呆滞而是目光清晰地麻木。
这还是上次阿莱耶带妻儿去桑浦市医院看完病回来后卡伦第一次见到汉德这个孩子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卡伦对他打手语:
“你是不舒服么?”
汉德看了手语也回应道:
“不我很好。”
“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汉德摇了摇头回应:
“不我很好。”
顿了顿
汉德继续手语:
“如果不舒服会被……”
汉德双手十指快速抖动卡伦不知道这个手势代表着什么意思。
珍对着卡伦打手语:
“很抱歉先生这孩子最近有些心情不好。”
卡伦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推开了珍来到汉德面前: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汉德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告诉我过几天你就会再去被……”
卡伦重复了一下先前汉德做的那个十根手指抖动的动作。
汉德脸上当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双手抱头张开嘴:
“啊!啊!啊!”
珍马上跑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的头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对聋哑人母女自己是无法进行下一步交流了但凭着职业习惯卡伦能够感受出来汉德应该是被某件事留下了重大的心理创伤;
聋哑人他们对世界的感知以及和这个世界的交流本就比普通人要困难许多他们的内心也往往更容易自我封闭如果再遭遇心理创伤得不到处理或者继续恶化的话那么后果会更为严重。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卡伦还记得他第一次用筷子时就能使得很好。
最后卡伦还是走出了中介店铺回到了小区里自己的家打开门发现凯文正用前爪夹着扫把正在扫地地上有一滩盘子碎片。
普洱则蹲在旁边用猫爪拨着大一点的碎片进簸箕。
“哦天呐卡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工作做完了就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那个……这个……我只是想洗一下盘子。”
卡伦伸手将普洱抱起来把它放在沙发上然后把扫帚从凯文狗腿里拿出拿着簸箕清扫好。
“对了检查得怎么样了?”
“唔没检查出什么。”普洱说道。
“汪!”凯文也点头。
“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是前任房主留下了些不属于实质性的东西然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和你达成了共鸣。
昨晚你睡觉时使用了防御术法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