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晴空之中,两位修仙者一前一后飞快地御剑掠过。
“喂!”后边的一人喊道。
前面一人放慢了飞行的速度,略微侧首,应了一声:“嗯。”
“在坤宫的时候,你说‘去师父的墓’是什么意思?”后面那人追上前来,两人并肩飞行。
正是“千手盗圣”贝元开与“无影盗神”贝元闭兄弟。
贝元开并未答话,沉默不语。
贝元闭见他没有回应,顿了一顿,又道:“说起来,应该是我去祭奠师父的次数比较多吧。每年祭日我都会去祭拜一番。”
“是啊。”
“不仅是师父,还有义父的墓,我也会去祭拜。”
“你闲功夫还真多。”
贝元闭把眼睛一瞪:“这是什么话?做人岂能忘本?没有义父和师父,我们岂会有今天?再者,师父是因为我们……”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暗淡下来。
贝元开哼了一声:“我对义父和师父的感激一点儿都不比你少!只是他们都死了……祭奠,不一定要去坟前,最重要的是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在最后关头会那么做。”贝元闭回想起坤宫死门中贝元开挡在身前为自己赢得进攻机会的情形。
“我当时灵力消耗殆尽,还中了木曜狮的剧毒,五脏六腑都开始溃烂,死是迟早的事。”贝元开道。
贝元闭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那种行为不像是你做的。”
又是一阵沉默。
“你真的练成‘复三元’了?”贝元开忽然问道。
“嗯,在生门里练成的。”
“唉……说到底,你的悟性还是比我强一点。”贝元开叹了口气。
贝元闭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父的墓里,隐藏着一个秘密。可惜,我一直没弄清秘密的真相。”贝元开终于提到了这件事,“那是师父去世后的第二年。祭拜完师父之后,我偶然心血来潮,回到了过去我们居住的地方。在师父的房间里,我意外发现了一副奇怪的地图。”
“什么地图?”贝元闭急切地追问。
“你还记不记得,师父房间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
“记得。后来我也曾回去看过,可是那几间屋子都塌了,山水画也没了。”贝元闭道。
贝元开看了他一眼:“房子是我毁掉的,山水画也是我拿走的。”
“莫非地图就隐藏在山水画里?”贝元闭惊讶道。
贝元开点了点头:“我回去时正好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雨,茅屋漏水,那幅山水画受了潮气,我就把它揭了下来,却发现空白处隐隐有些黑点。起初我以为是霉点,用衣袖拂了几下,却根本擦不掉。于是我仔细观察一番,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图中有夹层。”
“啊!那幅画我们也不知看了多少回,居然一直没发现!”
“那不奇怪。每到阴雨天,师父都会把画卷收起来,说是害怕受潮,现在想来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其中的奥秘。”贝元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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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那幅画是许多年前,一位祖师的好友赠给祖师的。”贝元闭回想道。
“这不重要。关键就是那个夹层中的秘密。我取走了画卷,浸在河水之中,揭掉了上下两层,这才显出了夹层中的那张地图。”贝元开道,“地图画的是一座小山,上面标注了一个山洞的位置。我曾去寻找过,那是飞龙郡西南角的一座荒山,洞口的位置是一块巨大的山岩。我将山岩推开之后,发现了隐蔽的洞口,我钻进去查探了一番,可惜,其中空无一物。”
“怎么,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谁取走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山洞一看就是人为开掘出来的,里面必定曾经放过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机关我没有发现。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洞壁上写的一句话:‘实三元者,方可得之。’”
“实三元?”贝元闭吃惊不小。因为他的师父、师祖、太师祖以及以上的许多辈,似乎都未有人练成过“实三元”层次的《一气三元》身法。
“线索到这就断了。不论是谁取走了洞中之物,或者洞中隐藏着什么复杂隐秘的机关,没有练成‘实三元’,终究是没资格拥有。既然没有线索,我就退出了山洞,重新封住了洞口,打算等练成‘实三元’之后再去寻找。因此,这些年来,我一直努力修炼,可却一直停留在‘虚三元’阶段。”贝元开叹道。
“这跟师父的墓有什么关系?”贝元闭不解。
贝元开平淡地说:“临去术藏宫之前,我将地图藏在了师父的墓穴之中。”
贝元闭大惊:“你……你掘开师父的坟墓了?”
贝元开瞥了他一眼:“你慌什么?当时术藏宫之行生死未卜,打斗时难免衣衫破损,万一将地图损坏了怎么办?说不定还有什么秘密我没发现呢。可藏在哪里我都不放心,思来想去,干脆藏在师父的墓里得了。”
“你就不怕盗墓贼?”
贝元开双眼一瞪:“看谁敢!‘千手盗圣’和‘无影盗神’师父的墓,敢去盗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贝元闭一愣,笑着连连摇头。贝元开说得没错,兄弟两人都是“盗”之道的行家,又都是渡劫境
界的高手,哪个毛贼敢那么不长眼?
“当然,万一真有个愣头青不认识咱俩名讳的,也挺麻烦。于是我在坟里面布了一个攻阵,没有寂灭境界的实力是进不去的。”贝元开道,“这个秘密我隐藏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寻到洞中之物。后来在坤宫里,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你又练成了‘复三元’身法,我就把秘密告诉了你,如此也算是对得起师父和列位祖师吧。”
“你现在后悔了么?”贝元闭笑道。
“不。你跟我不一样。”贝元开也笑道,“更何况你还得到了湛卢仙剑,可谓是无欲无求了。”说着,他望向了贝元闭背上的剑套,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如果换成是以前的你,恐怕已经在盘算如何偷走我的湛卢仙剑了吧?”贝元闭道。
“呵,谈何容易!”
“其实我并不担心。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你似乎变了。”
“哦?”
“以前的你断然不会将这等秘密和盘托出,尤其是对我。”
贝元开爽朗地大笑了一声:“其实我也是有目的的。斗了这么多年,真的没什么意思。你的湛卢仙剑……可否借我参悟一番?待有朝一日你练成‘实三元’,我一定助你找回那洞中之物。”
贝元闭收起笑容,严肃地说:“开什么玩笑?绝世仙剑如此珍贵的宝贝,岂能轻易借予他人?”